“更奇怪的是,世人多说秦统领冷漠无qíng、寡言少语,可我这几天,竟然看到你笑了三次!都说凡xingqíng大变之人,无一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那晚在无名谷,你究竟遭遇了什么?”
秦善轻轻瞥了他一眼吗,踏入院内,就在蒲存息遗憾地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时——
“我听到了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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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笛声。以为是你在chuī笛,竟然不是。”
秦善悠悠从山dòng内走出来,脚下的铁链铺洒了一地。
而他身前,齐若望站在山顶,遥望远处山谷,脸色竟然是难得的严肃。
“那是羌笛。”齐若望说,“羌笛多悲凉,而这个笛声……”
秦善接下他的话尾,“却有一股激昂之意。”
齐若望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这羌笛chuī的是军中部曲,我刚才见到谷中隐约火光……”他与秦善对视一眼,两人瞬间都明白过来。
西羌军队悄无声息攻入无名谷,这可是足以惊动整个大齐朝野的消息。
“快走。”
齐若望拉着他望山dòng里赶,“虽然大火一时半会烧不到我们后山,但只是早晚的事,我们要想办法逃出这里。”
他一边翻找东西,一边嘀嘀咕咕道:“我们两个囚犯,手无缚jī之力,还被关在这个旮旯角落。当时候真被人堵上门了,连被切成几块都不知道。试试这个,还有这个,都试试!”
秦善看着他挖地三尺,扔出来一大推生了锈的铁器,有菜刀,有马刀,还有砍竹刀,全都被齐若望小心翼翼藏在dòng里一个角落,直到今日才翻了出来。
秦善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收集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用。”
秦善道:“困住我们的铁链是玄铁所造,即便我功力全盛时,也要耗费一番工夫才能折断。现在这些凡铁,根本奈何不了它。”
齐若望愣愣看着手中被铁链崩断的马刀,失神呢喃:“可我还不想死,还不想死啊。”
看着他这模样,秦善心也沉了几分。
他也不想死。可事已至此,还有别的退路吗?
心中所有所感,秦善倏然回头,看向dòng口。
只见一人悄无声息站在他们身后,背对月光,他手中雪亮长剑,闪烁着刺骨寒意。
“是我。”
来人缓缓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存稿箱。
接下来两天阿歪将投入一项无比艰巨的工作中,所以13号的更新就木有啦,被吃掉啦~
☆、13|真假
那是颜漠北,他手里提着一柄长剑,剑已出鞘,沾了血迹,可见是刚从一番厮杀中脱身。
转眼间,人已走到他们面前,清脆两声,斩断铁链。
“后山有密道通向谷外,你们往那走,不要回头。”
他的脸上没有平日里见秦善的隐忍和讨好,也没有对齐若望的不耐与妒忌,甚至也没有了一味的笑脸。颜漠北说这话时,就好像他要放走的只是两个陌生人,而不是被看押在谷内的囚徒。
秦善站起身来,时隔三年,第一次感受到没有束缚的痛快。而这也是他时隔三年,第一次这样认真打量颜漠北。
他变了。不再是初遇时那个满脸笑意,完全没有心事的青年。他的眉间被愁绪堵住,他的脸庞被岁月刻下纹路。他的笑容浮于表面,很少再沁入心底。
那个笑着说,既然你是独láng那我就是狈,咱们láng狈为jian的颜漠北。
那个为了一只叫花jī纠缠不休,死缠烂打的颜漠北。
那个坠落悬崖时紧紧护住他,宁愿自己受伤的颜漠北。
那个几乎敲开秦善尘封多年的心扉,却在最后给予他背叛的颜漠北。
他的鬓间竟然有了白发。
饶是在这种紧急时候,被秦善用这种目光打量着,颜漠北也有点忍不了冲动,浑身燥热起来,差点就要上去把人扑倒。
可偏偏,这不是时候。
他为两人斩断铁链,便在秦善沉默的注视下,再次向着火光耀天处赶去。
“一年后,若我还活着,必去找你!”
无数个颜漠北的高喊,化作回声回dàng在谷内,又化作夜夜困扰秦善的梦魇,除了他自己,再无旁人听到。
“然后呢?”
小院里,蒲存息就着陈茶,听秦善说那过去的故事。
“颜漠北放了你们,你和齐若望逃出来。之后呢,你为什么要到江南来,无名谷的弟子都死了吗,颜漠北也死了?和你一同逃出来的齐若望呢?他gān什么去了?攻击无名谷的真的是西羌军队?他们图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