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喜欢压我么?你倒是醒来啊,不然我就把话收回去了。”
“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我就不爱你了。我要选妃立后,生下一堆娃,气死你这个孤家寡人。”
萧霖昭抱着毕莘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从日出到日落,再从日落到黎明。三天三夜,萧霖昭不曾合眼,也不进食,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血人。凝固的鲜血逐渐转为暗红,粘在两人的身上。
少了血的温热,那人身体变得冰冷了,萧霖昭忙脱下外袍盖在那人身上,道:“冷了也不懂得吱一声,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把衣服给你么?下次再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小禄子和锦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劝慰道:“陛下,阁主他真的死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胡说!他没死,总有一天他会醒来的,他没死,没死!”萧霖昭怒吼道,眼中现出血丝,神qíng憔悴。
小禄子无奈之下,只好给自己壮壮胆子,一手切在他脖子处,萧霖昭顿时晕了过去。
当萧霖昭醒来后,一见到小禄子,发疯似的跑过去按住小禄子的肩膀,吼道:“他呢?你到底把他带去哪了?”
小禄子肩膀被捏得生疼,支吾着道:“阁主……阁主被安葬在城郊的行宫外。”
萧霖昭立马冲了出去,只着一件里衣,披头散发,连鞋也没穿。
小禄子和锦儿一边喊着陛下一边追上去。
一座孤冢静静的搁置在萧瑟的秋林中,落叶沙沙的落了满地。萧霖昭踏着一地的落叶缓步朝那座孤冢走去。
心中又涩又苦,又凄又悲。脑海中开始回映毕莘与自己相遇时的画面。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名huáng衣人满身是血的翻进自己的寝宫里,紧接着就扑倒在自己身上。当时的他又惊又怒,这刺客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不仅擅闯太子的寝宫还敢扑倒太子,简直岂有此理!
正当他要开口喊来人时,那名huáng衣人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的威胁道:“不许叫,否则我杀了你。”说完,那名huáng衣人便晕了过去。
萧霖昭吃力的推开他爬起来,然后踹了huáng衣人几脚,一边踹一边气哼哼道:“你算什么东西,连本太子都敢威胁!”
萧霖昭解气后,低头察看那人身上的伤痕,心里嘀咕道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不愧是条硬汉。也许把他救下来还能为自己所用,他想了想还是把他扶起来,给他擦药换衣,甚至把自己的chuáng让给他睡。
huáng衣人醒来后,死要赖在他那,说给他当贴身侍卫。可侍卫哪有他这般当法,霸占了他的chuáng和浴池,和他同桌吃饭,还若无其事的揽着他的肩膀。
萧霖昭起初有些恼怒,但后来就渐渐适应了。他一直在宫中长大,几乎没什么朋友,而那个huáng衣人给了他朋友似的的那种关怀和鼓励。而且与他相处久了,他便发现那人的能力与才华,若是那人入朝为官的话,定能gān出一番事业。
所以,萧霖昭打心底里把他当兄弟来看,再加上毕莘时不时在他耳边灌输什么知jiāo,男人间的友qíng之类的话语来误导他。于是他便觉得两个大男人在一起睡觉沐浴拥抱也没什么,因此被那人占了好些便宜。
直到后来,他才发觉毕莘在那时便对他起龌龊的心思了,而他也开始对这些感到恶心与厌恶,对毕莘提防起来,可惜最后还是被他瓦解了自己的防线,并如他所愿对他动qíng了。
萧霖昭跪了下来,眼中凄迷,哑声道:“毕莘,你听好了,没了你,我照样可以过得很幸福,我会找个心爱的女人过一辈子。所以我限你三日,若你还想要我,就从坟里爬出来找我,否则……你将永远失去我。”
过了不知多久,萧霖昭才撑起麻木的膝盖脚步踉跄的离去。
回到昭和殿,萧霖昭才想起之前毕莘曾给他一个小盒子,于是打开暗格把它拿了出来。
萧霖昭拿着盒子的手微微颤抖,这是毕莘最重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萧霖昭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打开,虽然毕莘曾说过没了他允许不能打开盒子看,可现今,他都走了,自己还不能看么?
直到打开后,才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的,一如他此刻的心。萧霖昭愣怔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一手把那盒子给砸了。
毕莘,你个大骗子,把别人当猴耍就很好玩么?说什么对你意义非常大,说什么想与他结为夫夫,允他一世一双人那都是假的,假的……甚至以萧氏江山来威胁他替他保管那盒子,又不允许他打开,结果呢?竟然是一个……空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