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总在捅刀子_作者:撞死南墙(3)

2017-03-04 撞死南墙

瑞朝重才,凡是有才者不论农商皂仆皆可赴考,先是乡试同生,县试秀才逐步而上,到了进士才能在京都科考。瑞朝重才却也严厉,科考舞弊有斩手之刑。
顾白下学归家,同李秀才家大儿走一道,离家一胡同拐的地方见家门立着几名高头大汉,身着黑棉短打领口袖边镶红布,头顶黑底红边冒,脚套乌面白底官靴,腰间挂着一把长刀,乃是几名皂役,叩打木门上铁狮嘴里吐出的铁环,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
顾白家是祖传的三进三出宅院,大户人家除了迎接贵客一般不开正门,顾白回家走的是后门,后门只有一名耳鸣的老奴看门,皂役一直不得进。
顾白跟着兄长见了不少官家子弟,一身相同打扮的家丁见过不少,也认得皂役,同李秀才家大儿道别,跑过去拦住皂役:“几位大人在我家门口打转,可是有好消息告诉我家?”
顾白蹿将出来,拦在门前,这孩子两眼黑白分明,明眸皓齿,两条弯眉喜笑颜开,嘴角有一窝浅浅酒窝,就像门上贴着的年画娃娃,皂役抖了抖手,对顾白道:“你是这家的孩子?”
顾白露齿一笑,酒窝更显,对着皂役摆弄今日早书堂中学到的文词:“来者是客,几位大人穿着公服来我家,定是有公事,”学者夫子摇头摆脑:“我家父兄都去闭考,闭考四日,一日考大经,二日考兼经,三日考论,最后一日考策,我家父兄明日方能回来,若是有喜事可说与我听,若是哀事还是明日同我父亲说才是。”
顾白将老夫子摇头晃脑老学究模样学了个十成十,几名皂役笑的打跌,顾白装作不知为何的模样,一脸无辜等着皂役笑完。
班头笑岔气,回神后敛住笑容,对顾白道:“你家里只有你?去把大人叫来。”
顾白道:“我家只有父兄,还有一个四岁小妹,王伯,做饭大娘,你有话还是同我说,我定会转告父亲知晓。”
班头:“你母亲呢?找你母亲答话。”
顾白笑容僵了一下,又笑起来。
班头扫了眼顾白家后门,“我是不想把这事告诉你一个孩童知晓,不过你家无人主事,只能告于你听。”
顾白笑嘻嘻道:“大人请说。”
年少不知愁滋味,顾白孩童的傻乐叫班头喜欢,不过职责所在,班头组织了言辞道:“今日考论,五考场发现舞弊一事,顾家两名进士都下了水牢,后日科考完毕再行提审。”
顾白那浅旋小窝明浩明丽笑脸如同被泼了冬日冰水,被浇的七零八落。家中两进士读书科考之事顾白自小听父兄谈论,科考舞弊严重者是要斩手,一生不得进入庙堂:“你是谁我爹爹哥哥科考作弊?”
今日班头已通知过十八名舞弊考生家人,见过惊愕的脸十八张,就眼前这小孩的脸就叫人心疼:“孩子,你不必担心,五考场舞弊有十数人串通,也有洁身自好考生,只是考生互咬,只能一同下狱,你父兄若是无辜,来日定会放回。”
顾白心中不好受,听了班头所言轻轻松了口气,坚定道:“大人,我父兄清高自洁,时常教导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偷书如偷盗,我父兄定不会做这些卑劣之事。”
班头宽慰了顾白几句,顾白心中堵得慌,下学回家的好心qíng烟消云散,脑中只有父兄被下水牢的事,班头的劝慰根本没听进去,敷衍的对班头道谢就坐在门边生闷气。
嘎吱一声,木门两边开,走出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伯,穿着灰黑长衫,用布条将灰发一丝不苟都束起来:“二少爷下学了?快些进来。”声音亮如洪钟。
顾白知道王伯耳鸣,说话声音奇大,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因为他听不着自己的声音,唯恐说出别人也听不见。
顾白向来不同他多话,拿起自己的布书包跑去找四岁的小妹,小妹开智教晚,说话只会几个字,别人说小妹心智不全,不过顾白十分喜欢小妹,兄长也没嫌弃过小妹。顾白回院,便见小妹莲藕般白胖的手正抓着院中一把海棠花叶往嘴里塞。
顾白一把把小妹抱在怀里,拿掉小妹手里的海棠叶,轻声哄:“允儿乖,这个不能吃的”。
做饭大娘从厨房中探身出来:“二少爷,饭好了,我去叫王伯来。”
顾白:“恩”。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存稿君——被撞死的南墙
今天是我出生第一天,刚刚出生第一天身体还不健全哦,所以没有存稿哦!
我的死对头撞死南墙说好很多很多收藏,作为他的死对头被撞死的南墙我说:大家千万不要收藏啊!不要评论,让撞死南墙自由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