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小僧送早食来了。”门外有人道。
顾白下chuáng推门,推不动,那门轴是超内的,无奈将两扇烂门往里一拉,才开了门,山里清早寒意犹在,鸟雀停留树上顺理羽毛,仿若身在另一处人境。
小沙弥提着食盒,对顾白稽首:“阿弥陀佛,施主,小僧请用早食,待钟响三声,小僧再来送午食。”
顾白打量那小沙弥,约莫十一二岁年纪,圆脸,举止沉稳,双目清澈平静,眉宇间淡泊,不似普通小子。顾白回了一礼,道:“有劳小师傅,敢问这是那座寺庙,该走哪条小径回京城,你寺庙中可喂养马匹。”
小沙弥仿若未闻,道:“施主,请用,小僧告辞。”手掌半立,微一点头,就转身离去。顾白知自己是被赵勽软禁在这,把食盒扔在一边,便去拦住小沙弥:“小师傅,古佛慈悲,从不约束他们举止,你们软禁我可是遵从了古佛的旨意?”
那小沙弥稚嫩眉间露出不解,摇头道:“施主何必为难小僧,小僧只是每日送饭,”见那食盒翻到一直白馒头掉在地上,沾染土灰,小沙弥闭眼:“罪过,小僧再去取,施主在院中稍等。”
“不必。”顾白冷道,捡起食盒,里面有一个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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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和一盘咸菜。小沙弥道:“施主,有人叫小僧转告,还请施主在此处等上十日,十日后自会有人来带您回去,且警告施主安生等着,不要妄做聪明,”这传话不是每日念经的佛学,小沙弥连忙闭眼,口中轻呢:“阿弥陀佛。”
自昨晚晕倒,之后发生何事,顾白一律不记得。醒来就是在这破烂小屋中,还在外间有十步大小小院,还有一间土房,粗铁链锁着,锁头生锈不知多少年无人去动过他。huáng土砌成一人半高土墙,整个院子解释huáng土色,只有那屋顶浓密栗子树遮着乌黑色瓦片。
每日三声钟响,小沙弥必会送三餐。过了三日,顾白从墙角挖来一块手掌大小石头,将那小屋锁头砸破,进屋寻些东西。
这小屋同顾白寝睡那屋一般,只是少了窗户,长年不见光,灰尘堆积,一开门,门风卷起一层灰白,空气中满是粉末,顾白在鼻前挥着衣袖,皱眉往里看。他站在门口便把屋内光亮全部遮住。回屋去了油灯,顾白蹑手蹑脚进屋,屋里太久无人,走一步一摆便会沾上一层白色,这屋里放了些物什,皆是锅碗瓢盆,种地的锄头,掉了块角的木桌,最里边竟有断了一脚的梯子。
顾白喜出望外,不顾着脏,将梯子生拉硬扯拉出来。比对梯子与土墙高度,差不多了多少。只是这梯子缺了一脚不胜牢固,只能将梯子挨在两面土墙之间,爬上去。顾白心思敏锐,不想惊动小沙弥,这几日他宁眼睁睁瞧着小沙弥送食也不动手害小沙弥一是觉着这小沙弥年纪幼小,二是觉着以赵勽警告,以赵勽jian诈狡猾,屋外定还要他人。
爬上梯子,顾白不敢直接跳下,不露声色伸头去看,这一看不禁两脚发软,土墙外边竟是万丈深渊,这农家小院竟是建在悬崖之上。
难怪五月清晨寒风刺骨,这并非京都和郊外之分,乃是他到了高山中,难怪四处从未杂音,山崖之上,便只有鸟儿能来去自如。顾白这几日住在这小院中,自王伯与封老太太看来便是音讯全无失踪,不知他们二位如何担心。还有那夜远侯被镇远劫持,不知是死是活,文相又是怎样动作?怕是再过几日,封老太太便要烧起纸币,来吊唁他了。
思来想去,顾白一咬牙,站上土墙,慢慢移到屋顶,一看。原来这小院两面悬崖,院门那面小路崎岖一路向下,屋顶那面有一颗栗子树,下边乃是平地,远远青青山林过有一缕青烟升起,那处有人家!
仔细看栗子树下,山林间并无人影,这才踩着栗子树gān跳下。
试问古往今来只有酸秀才时运不济抛腰带吊脖子的,哪有朝廷文吏跳树逃命的?若是这时有个酸人在此,还不得做首诗,记下瑞朝‘命官’壮举,若是个有才的,倒也能叫后人从诗中推出瑞朝世态。
顾白自小没gān过爬树之事,自树枝往下看,只觉得高,不敢再瞧第二眼,跳了下去,落地脚跟一麻。担心赵勽差人看着,心想不若直接下山,那处炊烟人家许是赵勽打手做饭,转而一想,若是那是赵勽之人,既能做饭何必再叫沙弥送饭,不如偷偷过去瞧瞧,若是普通人家,还可请他相助,若是不是,树木繁茂亦可躲藏。再过一个时辰,沙弥送饭,见我不在定会下山寻人,谁能想到我还在山中,趁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