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梵万分无语,迈过两步将云清挡在身后,“教主,是属下喊清儿过来的,教主若要责罚,请责罚属下一人。”
“我责罚你做什么,我又不是来这里找你们的。”郁子珩没从云清那里得到答案,又执着地问了一遍,“清儿,你不说喜欢,他真不能自作多qíng么?”
云清:“……”
尹梵直接无视了他后边那句,问道:“那教主为何来此?”
郁子珩看了眼柴房,“我是来找人的。”
尹梵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看,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三两步跨到门前,一脚几乎将门板踹脱。
阙祤面无表qíng低下头。
祝文杰微笑得十分得体。
冯宇威朝他们挥了挥手,举起酒坛子,“要一起么?”
尹梵:“……”
云清羞得脸都快要烧出了血,咬着嘴唇踏了几步,对郁子珩道:“教主,属下先告退了。”
“清儿!”尹梵回头看着云清匆匆跑远,很想和这一群人都大gān一架。
祝文杰放下酒坛子站起来,理了理衣衫,顶着尹梵能杀人的目光走出来,“不知教主是来找谁的?”
郁子珩看向阙祤。
阙祤想起他那个问题,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说他可别在这时候犯浑说不该说的话。
“宇威,等下到我那里去一趟。”郁子珩道。
阙祤暗暗松了口气。
“寻教这么大,难道连你们喝酒的地方都没有么?”郁子珩无奈道,“我叫人四处找你们都找不到,要不是路过厨房时听说丢了烧jī,我可能要以为你们约好了一起偷跑了。”
冯宇威道:“为什么要偷跑?”
郁子珩又看阙祤。
阙祤:“……”
“阿梵,放心,这事只要清儿点头,我自然能帮你们cao办。”郁子珩道,“先不提了,我还有事要和宇威说。”
尹梵道了声谢,推了祝文杰一把,“你给我过来。”
冯宇威也被郁子珩打发去和风轩等着了,顷刻便只剩下两个人。
“教主,赶路那么久我有点累了,就……”
郁子珩没给阙祤逃跑的机会,手搭在他肩头,问道:“我是不是自作多qíng?”
阙祤:“……”
☆、孜孜不辍
离开琼华门前一晚的那句“喜欢你”仿佛飘散在了那个寂静的夜里,阙祤本以为这事就那么没了下文,今日才知道郁子珩当时没说下去,却原来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郁子珩想的是不能把阙祤bī得急了,不然他对自己心生厌烦怎么办?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算久,经历的事也不算多,却足够让郁子珩一步一步陷下去的了。而郁子珩相信,这不是自己单方面的,阙祤对自己,并非全然无qíng。这是他愿意等的原因,可在听到云清那句话后,又突然没了把握。
所以说qíng之一字,真是毫无道理可言,平日里再多明睿果决的人,碰上关乎心上人的事,那也是理智全失。
阙祤被他弄得没了办法,躲开他的手,道:“追风使还在等着,教主快些去吧。”
郁子珩直勾勾地看着他。
阙祤眉头一点一点拧了起来。他自己清楚,郁子珩那句喜欢不是没在他心里激起涟漪,但前边的路要么走,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他实在都没法乐观去面对。且莫说他们还不能完全相信彼此,就算抛去这些都不谈,阙祤也没打算把剩下的时间和生命都耗在这里。迟早还是要离开的,他不想多造牵绊,到头来害得两个人都为难。
郁子珩的心沉了沉,以为阙祤是不想把话说得直白了让自己面上过不去,不免有些bào躁。可他又不敢发作,怕阙祤更抗拒自己,叹口气道:“我不问了,你别恼。歇着去吧,我去和宇威说点事。”
那日从殷海黎那里听到梅阳城的迎君客栈一事,还是让郁子珩挂了心,便jiāo代了冯宇威到那边去守着,有什么风chuī糙动及时送信回来。为了不bào露殷海黎,郁子珩郑重地叮嘱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轻举妄动,不可让人察觉他的存在。
可怜冯宇威好不容易将他们盼了回来,一顿酒没喝痛快,就又被郁子珩给支走了。
那之后,郁子珩也不有事没事地去烦阙祤了,不再向他确认心意,把他的不回应都归结为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的原因。每日议事过后,他便躲到练功房里钻研内功心法,时常在里头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时连婢子送到门口的饭菜都会忘了动。
林当等人问过他在忙什么,都被他三言两语地糊弄过去了,那拓下来的兰花也被他藏得极好,至今还没被任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