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不留人_作者:瞳浩(4)

2017-02-27 瞳浩

我以为自己发出的是愤怒的声音,实际上说出口又是软绵绵的哭腔。
我家那群白眼láng也没一个敢上来劝的,他抱胸冷眼看我哭,我的白衣裳被糖、地上的灰、泥,染得一片láng藉,我急的哮喘都要发作了,抽搭着求他,“求你放了我,让我洗澡换衣服吧……再不洗澡我要死了……呜呜,我好难受……”
他顿了一下,终于松手放我去我家浴池洗澡。我拿着加了香料的猪苓把头发搓了好几遍,才好受起来,这时门外传来吱嘎声,gān净的新衣服被挂在屏风上,接着就要离开,我赶紧道:“等等!”
他停住了,我接着问道:“你拿我衣服的时候洗手了吗?”
他没回答,摔门走了。
我着急地喊道:“别,别走!让小花给我送衣服……呜呜……小花……”
没人理我。
我等了一会小花也没来,只好勉qiáng穿了他送的衣服湿着头发回屋了。这时候天色已黑,我想起和宋西约好的事便匆匆擦gān头发,带了杯子筷子手帕毛巾垫子出门去了恋香院。
路过门口的时候让下人把地上的糖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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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攻日记:我只是没有洁癖,不是脏!
小受日记:给一颗糖的是坏人,给一包的是好人!(by羽小镜)


五、
“啊呀,长游好久不见。”
子轩见了我立马起身相迎,长游是他给我起的字。子轩姓离,兼有扬州城两大最——
富家子弟里读书最多的,读书人里最有钱的。
子轩生得貌美偏女气,皓齿明眸,眉目婉约。但他书生气很足,不会让人觉得像女子,xing格也温和包容……总之,子轩是个任谁见了都想宠着的人。
我向前一步拱手,满心欢喜道:“子轩,好久不见,近来如何?”
宋西赶紧拽我,我反应过来了,惊恐地捂嘴。
可惜已经晚了,子轩笑吟吟地开腔了,“最近我在读山海经颇有感悟,正想和你谈谈呢。正所谓刑天舞gān戚,猛志固常在。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山海经一直被视为奇书怪书,正人君子或“不敢言”,或以其内容荒诞不经、难以查证而弃置不顾,类同痴人说梦,或以妄作之伪书视之,就连司马迁也说余不敢言之也……”
他说着,我这边把椅子擦gān净坐下,摆好杯子,给宋西他们递了一块手帕。几个朋友都落座了,我们各自点头打了招呼后,子轩还在讲。我昨晚没睡好,今天特别容易犯困,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旁边宋西眯着眼直点头,我戳醒他训斥道:“好好听子轩说话。”
宋西gān咳一声,“那个,子轩啊,喝口水再继续吧。”
我看他拿着我的杯子就要递过去了,赶紧抢回来,给了他一个别的。大家都知道我这样,笑一下就罢了。
子轩喝完水还要再说的时候,隔着帘帐就传来了清幽的古琴声。
半透明的帘纱遮着看不清奏琴人的容貌,影影绰绰看出个轮廓来,我们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一曲过后,子轩说:“好曲。”
宋西说:“好听。”
我说:“好香……?”
说完一扭头,这才注意到怎么桌上多了几个姑娘,我又开始浑身不舒服了,委婉地让想要靠近我的姑娘去陪宋西。他们聊的话题越来越yín邪,我转头看帘子后的身影。
琴声已变,没了开头的惊艳夺目,变为陪衬,若有若无,进退拿捏得恰好。我顿时对奏琴的人好感大生,顺手打赏了她一锭银子。
酒过三巡后都有些微醉。在我们那,全国少数民族喝醉都会载歌载舞,只有我们汉人就会开始chuī牛……
宋西抱着两个姑娘说要比翼双飞,子轩一听说要加入他们,我光是听着就白了脸,哆嗦着腿爬起来想回家。
我才要走子轩就拉住我问:夏夏,难道你真像阿西说的那样不举?
连长游都不叫了,看来真是醉的厉害,我结结巴巴道:“怎么可能!我怕娘担心……”
另一人cha话道:“你来的时候不是说你娘让你多玩几天吗?”
我急道:“真的不是……”
子轩道:“那你就加入我和宋西。”
我要哭了,我就算不是不举也不会加入你们,更何况我有洁癖……qíng急之下,我指着帘子后的弹琴的清倌严肃道:“我只看中了这个,非她不要!”
一瞬间琴声停了,倒酒的停了,chuī牛的停了,亲亲我我的也停了,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到帘子后的缓缓地传来一声。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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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攻日记:他长本事了,学会逛窑子了。
小受日记:没想到子轩是那样的,我的少男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