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整天忙于国事,想着怎么安抚民心,治理地方的许长qíng齐寰宇等人,每天吃不好睡不够,眼底的乌青像是只熊猫一般,有时齐寰宇还会找楚九歌抱怨:“我一个武官,我怎么知道改革土地制度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啊,求求你行行好,让恣睢放我回乡带孩子去吧。”
齐寰宇可是受够了每天的朝政,每天一睁眼,就头疼看到“朝和殿”三个大字,面对那密密麻麻的文书,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楚九歌被他的样子逗笑,劝慰道:“恣睢他现在也不上朝,每天窝在朝和殿和你们洽谈,而后还要批奏官员呈上来的折子,可见是信任你们多于朝臣啊。”
“这种信任我可受不起,我要回家!”
面对齐寰宇孩子似得抱怨,楚九歌也只能报之一笑,除此之外,他可什么忙都帮不上。
“听华胤王这么一说,好像我们垂头办公的日子也够多了。”恣睢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二人身后,现在齐寰宇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立刻僵直了脊背,冷汗直流。“不若今晚便大摆筵席,昭告天下百姓,盛南国之国威吧。”
压抑的太久的齐寰宇听到这话,终于是重振了jīng神,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美女吗?”
恣睢笑而不语。
“你这么大个国怎么可能没有美女呢,今晚我可要一醉方休,趁着酒后乱xing……”话还没说完,齐寰宇就跳出了房间,蹦蹦哒哒准备去了。楚九歌笑骂他:“一点都不像个当爹的人。”
而他自己却又在齐寰宇身上看到了不似这乱世之下的欢脱,或许他这样子,才能真正的忘记痛苦吧。
华灯初上,月已高悬,金銮殿上莺歌燕舞,觥筹jiāo错,众官员沉溺在这欢愉的气氛中,推茶换酒,个个脸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酒意攀上了脸颊,还是被殿内金柱红烛映出了光彩。
楚九歌与许长qíng等人坐在座下僻静的位置,远离了人声的喧嚣,而齐寰宇却假借醉意,缠着跳舞的姑娘,妄图一睹面纱下的真容,至于恣睢,目光柔和的望着那座下之人,期待着某一天,能够给他坐在自己身旁的合理地位。
他知道,依楚九歌的xing子,绝不可能似韩子高那般,做他的男皇后,也不肯似龙阳安陵,做他chuáng榻上的男伴。楚九歌天生喜静,竭力远离着尘世的喧嚣,故此,大抵也只愿陪在他身边,永远做个无名无姓的忠臣吧。
若他不是君王,若他不是战争的牺牲品,他们是不是就能拥有安逸的生活,携手走过平凡的人生呢?
见楚九歌乏了,甚至开始打哈欠,恣睢便走下座去,温柔的问他是否累了,若是累了,便回去休息。楚九歌正有此意,恣睢的话对他仿佛大赦一般,连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在众人面前礼节xing的朝恣睢作了一个揖,便逃也似的走了。
恣睢见状,便吩咐俞景年跟上他,“要开始了,你去陪着他。”
俞景年当然知道所谓的“开始”指的是何事,点点头,便同楚九歌一道离开。
许长qíng见楚九歌已然退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最后一口葡萄美酒沁凉了燥热的喉,轻咳一声,提醒沉浸在玩乐中的齐寰宇,后者会意,眉开眼笑的招呼跳舞的宫女出去,一边送着,一边还搓着手谄笑着:“哪位姑娘看上我了,记得给我留个帕子啊!”
最后一位宫女走时,娇嗔了一句什么,便随手和另几个宫人关上了金銮殿的大门,见姑娘那张俏脸渐渐消失在门后,齐寰宇脸上的笑意也逐渐褪去。只见得他背影的一位武官喝了个烂醉,显然没有理智可言,胡言乱语说了一句“华胤王还真是好雅兴,不爱美酒只爱美人。”
齐寰宇冷笑一声,回头应答:“何止爱美人,更爱杀人。”眉宇间的煞气慑的人心里一颤,不待看清,半尺长的弯刃便从袖中脱出,抬手一挥,便朝前飞去,随着弯刃形状的设计和空气的阻力,片刻间又飞了回来,稳稳落在齐寰宇手中。
众人见状立刻鼓掌起哄,说些“华胤王当真武功了得”的话,却在刚刚那位口出狂言的武官脖颈断裂,血溅当场后吓得目瞪口呆,这群人哪见过这架势。
“王上……王上,这华胤王怎可滥杀无辜!”立刻有人站出来鸣不平。
恣睢坐在王座之上品着美酒,听了这话,剑眉一挑,反问道:“无辜?你们之中哪个人不是罪孽深重,敢和我谈无辜?”说着,便有一人影从金銮殿上一跃而下,双手执剑,一头扎进人群肆意斩杀,见了这血光漫天的场景,许长qíng也坐不住了,扛着□□站起,跟着浑身血污的沈化风肆意屠戮,直到这大殿之中除了他们之外没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