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身为人君,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相对的,也要付出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
“这么说来,其他人也都在忙着科举考试之事吧。”
小倩答道:“华胤王与淮南王忙着文官考试,而沈将军与俞将军则忙着武官的考试,总之都很忙了。”
说到这里,楚九歌有点疑惑:“你一个小宫女,怎会了解这么多朝中的事?”
说到这里,小倩就笑了,两颗小虎牙显得十分俏皮:“殿下,您不记得我了啊。”
这影子在楚九歌脑海中晃了一晃,似乎与记忆中的某个女孩子的身影重合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却深刻的记得这个女孩子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跟在恣睢的身后服侍着。
“你是……”
“殿下,我是女官逄夕月的女儿啊,您前些日子见过的逄三娘,正是我的姨母。”
原来,这逄倩倩就是曾经身为大理寺卿的女官逄夕月之女,这位女官虽身为刑部高官,却有着过人的头脑与办事能力,年纪轻轻便得到了南王的重用,只可惜红颜薄命,二十几岁就因病去世,留下了孤苦无依的女儿。南王可怜她,便命她在宫中做事,这逄倩倩果然继承了逄夕月的聪慧,没过多久,就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提起逄倩倩,已经过世王妃都会难得的露出满意的微笑。
不过这逄倩倩不知是被人吩咐,还是看好了恣睢,从小便跟在这个不受宠的二公子身后,有宫人对他冷嘲热讽的时候,她便挺身而出,为他鸣不平,甚至会从御厨房拿些点心给他。后来恣睢登了基,也没忘记这位曾在他落魄之时长留身侧的宫女,便提拔她做了后宫总管。
“其实啊,我那时候比王上还小几岁,根本不懂得这宫里的暗cháo有多汹涌,是相爷吩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二公子的,要不然,可能我现在也没有这样的好日子可过。”
看来楚知意不仅是在朝中帮助恣睢,就连生活起居方面,也不曾让他受过委屈,较比娇生惯养的公子,或许受些苦的恣睢更能成大事。
“这么说来,还真要感谢你留在他身边,若非如此,很可能他早就受人排挤,甚至暗害在这深宫之中了。”
逄倩倩立刻推辞:“我哪儿敢当啊,一个下人而已,能有口饭吃就感恩戴德了。”说着,便取下了楚九歌的衣服为他梳妆打理。
“殿下,我告诉你哦,这临安城有一家饭馆,那儿的饭菜可真是美味,茶也都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吃腻了宫里的佳肴,去尝尝那儿的饭菜也真是种享受,不过,你要向王上保密哦,我向来都是偷着出宫去吃好吃的。”
楚九歌一听这话,笑的像个孩子,“你和花亦怜还真是有几分相似,都这么喜欢吃东西。”
见楚九歌难得的笑了,逄倩倩也嘿嘿一笑,答道:“其实我和三公子也经常去御厨房蹭吃蹭喝的,搞得刘妈妈很头疼呢。”
至于逄倩倩一直称花亦怜为“三公子”,而非“亲王”的原因,楚九歌想也知道,因为花亦怜作为“福星”被供奉在霜云殿,许久未闻世事,也就此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所以才沿袭的先前的称谓吧。
楚九歌究竟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临安城的样貌,估计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作为先知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才十五岁,从凤鸣山来此的时候,他也因蛟骨藻的效力而无法一睹富饶之景,现在,他才知道,这临安城远比他想象的繁华。
戒备森严的王宫门前,便是熙攘的街市,挑着扁担叫卖的小贩,用团扇掩着面孔的小家碧玉,穿着朴素的阿妈正在叫卖刚出炉的包子,扛着串满糖葫芦的稻糙人满街跑的少年,甚至还有花楼之上绣着牡丹的美人。
临安的繁华,早已超出乱世之下的景象,这下楚九歌也能够理解,为什么恣睢如此bàonüè,却没有人妄图颠覆他的政权。此qíng此景,早已超乎大唐盛世,纵是平凡人家,也能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逄倩倩带着楚九歌进了一家茶馆,立刻有热qíng好客的小二沏上一壶龙井送来,打趣道:“哟,这不是逄嬷嬷吗,快请进请进,好一段时间没见到您了。”
逄嬷嬷只是个戏称,只是小二认为她是宫里的总管,虽说年纪还没到“嬷嬷”的程度,并无恶意,故此,逄倩倩也只是和他斗几句嘴。
“殿下,您尝尝这茶楼的饭菜,再平凡不过的家常味道,却能吃的比宫里更开心。”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模样,楚九歌又怎能泼她冷水,拿起筷子夹了块西芹送进口中,果真清香四溢,没有荤油的复杂味道,单纯只是清淡之感,和他在凤鸣山时所吃的饭菜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