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化风在地上呜咽着挣扎,无奈,双手双脚被反绑,口中也塞了布条,这让他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提醒俞景年小心公子卿。说到底,他们还是从一开始就中了公子卿的计!他们不过是放出几个细作在南宫被抓,就引起恣睢的怀疑,让恣睢彻底不信任身边的所有人,甚至还将楚九歌送走,真是一箭双雕!一能扰乱南国朝政,二能趁机劫走楚九歌,此等心机,何等恶毒!
也就是这时,沈化风才明白楚九歌执意要将倾言和薛无华留在南都临安的原因。如果他和花亦怜都走了,恣睢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看来,你有话想说?”公子卿扯下沈化风嘴里的布条,后者大喘一口气,随即说道:“你不要为难他,他真的听不到!”
望着公子卿手中揪着的那个像幼猫被抓住一般的楚九歌,沈化风突然感觉悲从中来,难道说不管到了哪里,他都只有被害的份儿吗?
公子卿点点头,起身,一脚踢在沈化风的胸口,回身,将手中的布条扔给部下:“把他嘴堵上,再取纸笔过来。”
说着,便伸手按了一处隐蔽的机关,随着齿轮转动的缓慢声响,沉重的石门也渐渐打开,露出了其内富丽堂皇的宫殿。
楚九歌这才明白,为什么公子卿迟迟不能登基。
恐怕,严国先王,也就是公子卿的父亲,就是被他亲手杀的,而先前一直奋力阻止公子卿夺位的长明公主,也是受他所害,也因此,他在王室中的地位渐渐下滑,也失了民心,所以才将阵地转移到王陵中,避开其他王族的暗害。
“你来的真是时候,我正决定要怎么抢回自己的地盘,就恰巧得到了美人,与长生的秘诀,这难道不是上天要让我坐稳这江山吗?”公子卿的笑声十分狂妄,只可惜,他所说的这些话,楚九歌一概听不到,可他的野心,他却是一清二楚。
此时,纸笔已经送到,公子卿大步走到王座,将楚九歌按在台阶之下跪着,糙糙几笔写着什么。
楚九歌看了其上的文字大惊,立刻摇头,恳求公子卿:“不可以,那样他只有死路一条。”
公子卿笑道:“所以?我送一个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人给姬国公子衍,他一定会开心的几天睡不着觉,从此我又多了一个盟友,何乐而不为?”说完才意识到楚九歌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反过来想,这句话也算是说给沈化风听了。
没错,像他这么恶毒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意什么“君子”,“道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他的为人。
楚九歌回头担忧的望着沈化风,后者却是一脸从容。说到底,他和公子衍还是一家人,他自己的哥哥自己最了解,就算他被公子卿拱手相让,公子衍也不会杀他的。
顶多,是弄成了废人……
“俞将军呢?请上来。”
公子卿与楚九歌语言不通,索xing暂时也不去管他,等人将俞景年押上来以后,才叠起双腿,用手撑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他刚刚获得的玩物们。
“混账!你不能碰他!”
俞景年大吵着,踢开了身边的几个侍卫,侍卫立刻准备再次一哄而上,却被公子卿的手势阻止,后者示意他们并无大碍。
“碰他?你是说怎么碰?”公子卿抬腿就是一脚,将被bī跪在座下的楚九歌踢下台阶,后者连惊叫的余地都没有,就受到了落地的重击。“这样?”
俞景年险些冲上去打公子卿,只可惜严国的这些侍卫也是训练有素。望着不远处一时间摔得无法动弹的楚九歌,俞景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就是公子卿折磨人的方法,早就听说过,他在捉到一双或多个细作的时候,就会伤害其中一方,让另一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未来的下场。而严国王室不禁是机关师,在刑具的设计方面也是一把好手。当恐惧积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是什么都会说的。
“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公子卿想了半天,才缓缓答道:“你们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能吐出来的话还没有我派出的细作多,何况,我本就是只想要楚九歌一人?”
楚九歌?!
“为什么……”俞景年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可是没办法,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公子卿一脸理所当然:“想要美人需要理由吗?那你们活的未免太累。我许长qíng做事从不需要任何理由,包括当年和他的那场棋局。”公子卿走下王座,扶起了摔得手臂骨裂的楚九歌,全然不顾后者的痛苦,轻轻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我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