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无恙。
宫女这才彻底放心,如果公子卿在此处设下了机关,恐怕她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如此一来,楚九歌也开始思索,如果说公子卿身边的亲信顶多是知道这个密室,而不知道通关的口诀,这么说来,知道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难道说,公子卿就是为了让楚九歌能够取到歧石,才设置了这个口诀相对应的机关?
宫女虽然没什么武功,可在深宫待得久了,体力活做的肯定不少,不会轻功,但跳一个来回不是问题。还没等楚九歌回神,宫女就已经取到了歧石,递到他面前了。
……看来公子卿早就做好如果自己死了,有朝一日楚九歌来取歧石的准备。
……许长qíng,究竟是什么支撑你一直对我暗中保护呢?
楚九歌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世间万事的决断都取决于一个“qíng”字,纵是他天之骄子也难逃命中qíng劫。
楚九歌默然,他心里明知,服下歧石,不仅能够让他忆起过去,为这场乱战画上句号,更会让他再次拥有那些痛不yù生的记忆。
究竟,孰轻孰重呢……
楚九歌接过宫女手中的歧石,恍然间,感觉它沉重无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他必须接受,不可逃脱的命运……
“麻烦你,将这歧石磨成粉末,用沸水加女儿红熬制,最后加入蓖麻。”
虽说女儿红和蓖麻都是常见之物,王陵的地宫中也有存,可是楚九歌究竟要做什么呢?宫女猜不透,也不奢望能读懂他的心思,没有多问,便去照办。
不到一个时辰,那有些水稀的汤药就被端到了楚九歌面前。后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咬着牙,一饮而尽,随后仰卧在榻上,静静等着发挥药效。
宫女总能听到耳边有细微的厮杀声,即使楚九歌失聪,她也不愿让别人打扰了他。起身关上了门,再次走回chuáng榻边的时候,楚九歌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宫女知道,不是疲劳过度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入睡的,何况楚九歌身上还带伤,疼痛怎么也会让他挣扎一阵子的。
这不是睡眠,这是昏厥。
宫女跪在chuáng榻边,握住了楚九歌冰凉的手,似乎是期待着他能够感受到热度,早日醒来。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宫女起身,悄悄走出房间,走到了后堂,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漆木盒子,chuī去了上面沉积的灰尘,回到楚九歌身边。
宫女是猛然想起了曾经楚九歌被禁足严国王宫的时候,她经常为楚九歌梳洗化妆,如果楚九歌真的决定回忆起一切,势必xingqíng也要带有以前的意味,不如就画上他最喜欢的妆容,等他醒来。
关于一个大男人却喜欢画浓妆的这件事,宫女曾经问过楚九歌是为何,后者轻轻一笑,“世间地位最低者,数谁?”
宫女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思索一下回答:“当属风尘之人。”
“非也非也。”楚九歌淡淡指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青衣,小声道:“当属戏子。我楚九歌辗转各国,被他们当做玩物与棋子,地位早就在戏子之下,用看不出表qíng与心思的浓妆来掩盖,岂不是最妙?”
其实浓妆,不过是楚九歌为了掩饰内心软弱与孤独的假面罢了。
宫女在漆木盒子底部翻出了一套绛紫色的衣服,轻轻拍去了上面的灰尘,工工整整摆在楚九歌的身边。
她现在怀疑她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如果楚九歌在药效中出了什么事的话,她要如何担负起这个责任呢……
经历了丧亲之痛的公子卿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从小没有母亲,又视他的父亲为权势路上的障碍,弑父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的迟疑,是因为他从不把先王当做父亲。而今,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他若不杀了严国王室满门來血祭许颜是,怎配得上“兄长”二字!
俞景年和沈化风已经甚久没有活动筋骨,可功力丝毫未退步,一人持剑,一人执龙虎爪,在火光冲天的夜里,杀出了别样的风采。
“除了薛无华,我还没和人背靠背打过仗。”俞景年兴奋的笑着,一剑刺穿了面前叛贼的胸口。
沈化风的脸上沾着几滴血迹,神色也异常亢奋,甩起龙虎爪,勒住了叛贼的脖子,一脚踏上那人的后颈,手中再拉紧龙虎爪的锁链。只听一声脆响,脖子应声而断,沈化风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高声喊道:“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放心把背后jiāo给你,你也要信任我。”
有了这二人的鼎力相助,公子卿自然轻而易举的杀进了皇宫,刚一进大殿,就见一群老臣和皇亲被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正坐在王座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