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王子清都习惯在大明寺的后山上吸取天地灵气。
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
尽管已经经历过严寒,到了万物发、chūn的chūn天,但眼前的大苍蝇实在有点烦人。
半年不见,眼前的男人沾着一身露水,连日奔波有点疲惫的脸上有点láng狈,高壮的身体弯着腰,有点讨好的将一张gān的像石头一样的烧饼举到自己面前。
“子清,”男人清清喉咙说:“你不是想吃西北的美食么?”
王子清风轻云淡一笑:“现在我一心向佛,不想吃了。”
郑骋扬冷眉一横,老方丈在一旁连连摆手:“没出家没出家。”
郑骋扬霸道一笑:“没关系,出没出家,我无所谓。”
王子清眯着眼睛:“不好意思,我心如止水了。”
“哦,”郑骋扬呆呆的回答,然后一把拉住他的手,把穿着僧袍的王子清往肩膀上一丢,扛着挣扎叫骂的王子清对老方丈做了个揖:“人我带走了,多谢方丈照顾。”
老方丈倍感欣慰:“多谢施主。”
前往西北的路上,驾车的还是喜乐,只是这次,他一向面无表qíng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仅穿着里衣被五花大绑的王子清冷冷的看着靠在马车上攥着他的衣服防止他逃跑的男人:“你当我什么?”
郑骋扬委委屈屈:“我王妃。”
王子清:“呵呵!”
郑骋扬抱头:“错了,我错了,但我是有原因的!!”
郑骋扬做童年受过伤害的坚qiáng男人状:“我母亲是胡人,我从小受人歧视,兄长防备我,连宫女也欺负我,见多了宫里的丑恶我不相信我能与人共度一生,我承认我混蛋,我利用你,但我没经历过,我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以为我对你的感qíng是假的,过了半年才发现,原来那些全是真的!!”
郑骋扬像个小媳妇儿:“而且,你骗我的比我骗你的多得多,负心薄意的应该是你才对。”
这一番内心剖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感动。
王子清冷冷的看着他,然后泪眼蒙蒙,最终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感qíng,从来都是双向的,,只不过思考的太多,戒备的太多,隐藏的太多,qíng感就是路上的拦路虎。当报了仇,卸了肩上的担子,回首想捡起被丢弃的爱qíng,但却一切已成往事。
但还好,有人傻傻的回头,一切还不算太晚。
其实,郑骋扬从小长得人高马大,比同龄的小朋友都高些,加上母妃受宠,连他的腹黑皇兄都被他揍过,宫人更是不敢惹他。所以那些感动得王子清原谅他并感动的一塌糊涂的话,都是编的。
所以说,郑家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西北的武王府不算奢华,却很有郑骋扬的风格。
王子清刚进了门,却见一个红发碧眼的艳丽美人扑了上来,一把把他抱了个满怀,王子清脸埋在她的汹涌波涛里,险些喘不上起来。
郑骋扬无奈,上前把王子清拔了出来,“母亲,请自律些吧。”
艳丽美人横眉冷对:“对着你这幅一本正经死样子,我不想自律都没办法。”
随即嘴角一挑,弧度像极了郑骋扬,“还好带了个小美人回来,不然我可真要无聊死了。”
王子清结巴了:“你说。。。。这这这。。这谁?”
郑骋扬耸耸肩:“我娘。”
“你娘不是死了么?”王子清惊诧道。
艳丽美人哈哈一笑接话道:“皇宫的那个胡姬美人不是随先皇殉天了么!!”
郑骋扬解释道:“当初我父皇离世,母亲必定是要殉天或是去尼姑庵里做姑子去的,只是当时我母亲刚过三十,还有大好的年华,父皇到底舍不得,用了药使我母亲诈死,送到西北的边境来。”
“不过还是有条件的,那死老头子死了也不让我好过。”郑骋扬艳丽的娘撇撇嘴。
郑骋扬无奈,“娘~~~”
“什么条件?”王子清问道。
“提那些做什么?”郑娘一抬衣角,一手抓住郑骋扬的手,一手抓住王子清的手“我儿子媳妇儿回来了,是件大好的事,我特意请来江南的厨子,子清去尝尝合不合胃口。”
于是王子清彻底体验了一把热qíng如火的婆婆爱的抚慰。
具体过程....简直惨不忍睹。
喧闹了一天,两人总算得了清静,王子清便想起白天的那桩事来,趴在郑骋扬胸口上问:“到底是什么条件让你父皇放你娘离开?”
郑骋扬双手垫在脑后,缓缓的说:“虽然我娘是个胡姬,却也是父皇晚年最疼爱的妃子,让一个外族人做到了美人甚至有了皇子,这在史书上也是绝无仅有的,父皇是真的舍不得让我娘死,但又不想任何人染指他的女人,所以就bī我娘以我的xing命发了一个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