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运听他吩咐完才继续问道:“陛下曾经见过你,你给陛下下毒,就不怕陛下认出你吗?”
“他没认出我,没认出我……”听了林奇运的话,陈沫的表qíng不复麻木,扭曲着脸喃喃了几句,随后疯癫了一般地狂笑,“这下他定能认出我了,还能记住我!记住我!”
知道从陈沫口中问不出什么了,蔺维言站起身:“想谋害陛下的人数不胜数,你还不值得陛下费心去记。”说完对梁昌和林奇运打了个招呼,看也不看陈沫再次变得灰败的脸色,转身离开。
梁昌和林奇运面面相觑,最后双双叹气,怎么扯出这么一段桃色故事来,他们陛下还真是处处留qíng啊。而后,二人也起了身,离开了关押陈沫的地方。出了这档子事儿,陛下是要今晚起驾回宫,还是多修养两天再走都是不确定的事,他们要先回去。至少陛下身体大安时,他们得有值得汇报的进展才行。
蔺维言回到自己住处不久,福海便来传消息:“蔺大人,陛下让您过去呢。”
蔺维言立刻跟着福海出了门:“陛下身体如何?”
福海露出点笑模样:“毒已经解了,就是身子有点虚,还要养一养。”
蔺维言点了点头,跟他进了唐佑鸣的帐篷。
唐佑鸣正闭着眼靠在软垫上,旁边的侍女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汗,还有一碗药汁放在一边没有动。
见蔺维言进来,帐篷里的人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唐佑鸣没有睁开眼,只是指了指chuáng边的绣墩:“坐,你可以先酝酿一下,免得一会儿训我的时候不流畅。”
蔺维言不理他的玩笑话,端起药汁:“难受么?”
“还成。”唐佑鸣依旧没睁开眼睛,“就是头晕,睁眼便一片天旋地转。”
蔺维言把药汁凑近他的嘴唇:“那你不用睁眼,我喂你喝。”
唐佑鸣皱眉躲了躲,蔺维言却坚定地用药丸抵着他的嘴唇:“喝。”
唐佑鸣没办法,叹了口气,从蔺维言手里接过药碗,一口气灌了下去,蔺维言又拈了一快蜜饯喂给他。
唐佑鸣哼哼两声,就着蔺维言的手吞了蜜饯,含含混混地说:“真体贴。”
蔺维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太医可说了什么?”
唐佑鸣睁眼看了看蔺维言的表qíng,发现他神色还算淡定,于是放心两分,合眼道:“没说什么,只说最近几日吃食务必小心。对了,你们审出什么了?那个侍女是谁,看着有两分眼熟。”
“你也忘了?”蔺维言挑眉,“前会稽郡郡守的女儿陈沫。”
唐佑鸣啧了一声:“为什么我要记住她?”
☆、新年(一)
唐佑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上去太可怜,让蔺维言忍住了训斥他的yù望。总之,蔺维言柔和得让他觉得很不真实,不庆幸,只是不踏实。
“别乱想。”蔺维言看出了他的想法,有些无奈地道,“好好养病。”
唐佑鸣懒得睁眼,便抬手去摸他的脸:“居然真的没生气?”
蔺维言随便他摸:“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哪里做错了?”
唐佑鸣是谁,怎么可能顺着他的话说,于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非常不要脸地道:“当然不是我做错了,错的是那个陈沫。她害了我,你不生气么?”
蔺维言气笑了:“怎么不生气,放心吧,我明天就给她定罪。”
唐佑鸣想了想,觉得不提这件事最好,于是拍拍身边:“要来一起睡么?”
蔺维言摇头,也不管唐佑鸣能不能看见:“你好好休息。”
唐佑鸣再接再厉:“来吧,就当安慰。”
“没觉得你需要安慰。”
唐佑鸣确认了蔺维言不会陪他一起,默默地躺回被子,紧闭双眼,脸色和嘴唇苍白,看上去确实有些可怜。
蔺维言无奈,握住他的手:“睡吧。”
唐佑鸣面无表qíng地想,难道是他太急了?他跟蔺维言暗搓搓这么久,连亲的次数都数得过来,他就没这么纯qíng过。一边鄙视蔺维言的纯qíng,一边攥紧了蔺维言的那只手,安稳地睡了。
第二天,众臣表示陛下身体要紧,多休养几天吧;唐佑鸣表示不行不行,怎么能耽误大家时间呢,照计划启程——唐佑鸣在这里呆腻了,身体又出了问题,不能出去打猎,无聊得很,于是很坚决地按照原计划回了宫。
回到皇宫,休整了两天,唐佑鸣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梁昌等人也查了不少东西,只等禀报。
唐佑鸣将他们召进宫,没等他们说话便先开口:“这件事有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