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鸣_作者:风吃风(132)

2017-02-22 风吃风

  唐佑鸣一点不别扭,就着蔺维言的手喝粥,黏黏糊糊地吃了小半个时辰。
  没人敢不长眼地进来,蔺笔几个堵在院子前,暗卫守着院落四周,红枫绿乔候在房门前,阵仗大得像是唐佑鸣和蔺维言在做什么攸关天下的大事一般。
  等到唐佑鸣终于吃完饭,蔺维言一脸严肃地走出来,好像真的做完了什么正经的大事,然后带着人出了蔺家。
  他完全不觉得唐佑鸣难伺候。唐佑鸣从来没掩饰过自己的xing格,不熟的时候就一个劲儿撩拨他,对外面风流倜傥,跟他说话时特别欠打。想来想去,也只有脾气不错这一个优点,还只对他不错,跟外人一言不和就要开始出损招了。
  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别说唐佑鸣的身份摆在那,就算一普通人,他也乐意宠着。
  只是今天办事要快一些,回来晚了,唐佑鸣怕是要给他脸色看。他们只能在外面停留几天,唐佑鸣还要在房间里躺一天,想来心qíng不会好。
  蔺家的事qíng好办,扯虎皮还不简单,几个时辰足够了。他知道唐佑鸣派了暗卫去刺探这些事,以暗卫的身手,想不露马脚简单,但是有些东西依旧不好拿到,比方说账册还有族谱,他却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翻看。
  蔺维言离开,唐佑鸣便起了身,走路有点慢,但旁人绝对看不出异样,完全没有早上起来chuáng都下不来的样子。
  “红枫,给我扑点粉,把这些痕迹遮一遮。”唐佑鸣指指嘴唇,又指指耳根、脖子处的红印,“更衣。”
  红枫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给动作起来:“主子,您今儿穿这件小羊皮的褂子怎么样?”这里没有京城的条件,主子想穿得简单一些也不成,好在她们准备充分,厚的薄的都带了。
  唐佑鸣摸摸下巴,哼笑一声:“不用,穿那件。”说着,指向箧笥中的一件衣服。
  红枫愣了一下,低着头取过衣服,唤来绿乔,两个人一同伺候唐佑鸣换上。
  蔺老爷听说唐佑鸣宣他的时候愣了一下,没想通唐佑鸣见他gān什么。而且这位贵客不是不想透露身份么,怎么又单独找他了。
  他的xing格和蔺维言的是两个极端,蔺维言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自己,表现得也随和,骨子里却固执执拗;蔺老爷要面子得很,内里却对权贵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惧怕。
  被蔺砚放进院子,他老脸一红。把这个院子拨给蔺维言的时候,蔺夫人说已经修缮过了,他也看到公账里拨了钱的,就没再管。平日见蔺维言也是把蔺维言叫到他的院子里去,还真就没来过这里,现在进来才察觉不妥,一方面觉得在贵客面前丢了人,另一方面也觉得亏待了自己的儿子。
  蔺老爷脑子里乱糟糟的,也没注意绿乔把自己引进了主室。
  进了屋子他就懵了。
  屋子里肯定重新布置过了,还是那么小的地方,但是东西多而不乱。香炉袅袅地冒着烟气,闻到味道就知道不是普通东西。隔断处挂着帷幔,层层叠叠,珠翠编成的帘子被蔺老爷带进来的风一chuī,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房间小,气闷。”唐佑鸣在帷幔后喝着茶,不紧不慢地说,“甭关门了,透透气。”
  蔺老爷尴尬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昨儿贵客还挺平易近人的,除了没礼貌点,别的也没看出什么特别高贵的。原来都是给蔺维言面子,蔺维言不在,他连直视贵客脸的资格都没有。
  好在唐佑鸣没晾着他,很快吩咐道:“给蔺老爷搬把椅子来吧。”
  蔺老爷下意识地就想跪下谢恩,好悬在跪下之前反应过来,这位的身份还不清楚,乱跪容易出事,于是颤颤巍巍地道了谢。
  “其实找您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唐佑鸣不太习惯这里湿冷的天气,拢了拢手里的汤婆子,“就是想提点你两句,独说虽是你们蔺家出去的,但在朝堂上不好给你们蔺家说话,你们最好也熄了这个心思。到时候闹得没脸,大家都不好看。”
  蔺老爷左想右想,都觉得这话不该让唐佑鸣来说,不说别的,唐佑鸣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件事啊?倒像是他们蔺家真的会委屈了言儿似的。
  唐佑鸣没看到他的脸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巴不得蔺维言离开蔺家,没这么些个牵扯,但他也知道不现实。蔺维言现在位置高,盯着他的人多,做得太绝了,参他的折子就要摆到他眼前了。退而求其次,不能跟蔺家摆脱关系,至少要保证蔺家不会再烦蔺维言。
  蔺维言顾忌血浓于水,他可没什么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