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完饭便熄了灯,偶尔低语几句,相拥着睡了。
与此同时,京城城门。
今天值星的是曹郜章。
比较得唐佑鸣喜欢的武将就那么几个,蔺维言回乡了——没人知道他还把唐佑鸣拐跑了;李乐平去鞑靼办公差,听说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募集了几千马匹,还忽悠了不少鞑子来大平朝;宋直和林翰茂都是拖家带口的,曹郜章一想,gān脆让他们回家跟家人团聚,自己巡夜。
巡夜的时候,将军小睡,有qíng况再起来主持大局是很正常的事qíng。但曹郜章没有这个习惯,他之前的驻地是咸丰城,一个不小心就是国破家亡,由不得他不小心。不只是他,他麾下的将士都有这个习惯,巡视的人就在城墙上,最多在角楼里休息。
所以在一架有些奇怪的马车意图进京的时候,立刻被曹郜章堵住了。
伍长是一直跟着曹郜章的老兵油子,挠挠头:“头儿,里面那位拿出了陛下的手令,没问题,你看看。”
曹郜章接过来看了一眼,很不通qíng理地说:“可以过,但是要检查。”
马车里是什么人他自然看不到,但是驾车的车夫是个练家子,而且浑身戾气,不可小觑,他不放心。
车夫皱眉,带着淡淡的怒气问:“你要抗旨吗?那是陛下亲手书写的手令。”
曹郜章抱臂而立,无视车夫的怒火:“本将不打算抗旨。陛下的手令只允许你们在任何时间进城,没有不让我搜查。”
车夫大怒:“你!”
就在这时,马车里传出一道温婉动听的女声:“让他检查就是。”
车夫一时顾不上曹郜章,为难地对马车里的人低声道:“可是……”
“无妨。”马车里的人说,“他说的对,是该搜查。”
曹郜章也没想到马车里居然是女人,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虽说现在没什么男女大防,但是这样搜查还是有些唐突了,更何况对方还有陛下的手令,定然非富即贵。他对自己的亲卫说:“去,找个身世清白的婢女来搜查。”
虽然是军队,但毕竟是给京城守卫,找个婢女还是比较容易的。
听曹郜章这样说,车夫的脸色才好了一些,跳下马车,站在一边等结果。
考虑到车里人身份大概不一般,曹郜章只让婢女检查了马车内状况是不是同手令描述的一样,听说没有问题便放行了。
“如有得罪还请见谅。”曹郜章抱拳对那车夫说,实际是对马车里的人请罪。
马车里传出的声音还是很温柔:“无妨,将军也是忠于职守。”
曹郜章目送他们离开,立刻写了一封折子给唐佑鸣,又被暗卫连夜转呈给唐佑鸣。
作者有话要说: 期中地狱…听说大三下没什么课→_→然而我有八门课,每门都要写程序…最近每个都要中期验收…总觉得自己被骗了
☆、来客(二)
第二天,唐佑鸣醒的时候天刚刚亮。蔺维言把他搂在怀里,抱得严严实实,有一点保护的姿态。
唐佑鸣挑眉,觉得自己应该不满,但是身下被褥厚实温软,身边的蔺维言也像暖炉一般,又有窗外的寒风呼啸做对比,实在太舒服了。所以他动了动,剥开他们俩的睡衣,发现肌肤相贴果然更舒服了,于是满意地抱住蔺维言的腰,决定睡个回笼觉。
蔺维言睁开眼看他:“想起chuáng了么?”
唐佑鸣抬手盖住他的眼睛:“起什么起,继续睡。”
于是蔺维言抓下他的手,亲了亲他的额头,两个人抱在一起又睡了。
这次直睡到日上三竿,蔺维言就没这么腐败过,一时间还有些不太习惯,揉了揉唐佑鸣的头发:“还睡?”
唐佑鸣睁开眼睛,拉下蔺维言的脖子,跟他来了一个缠绵的深吻,然后说:“再躺会儿。”
蔺维言向外看了眼时间:“自回来,我还没给父亲母亲请过早安。”
唐佑鸣又给了他一个吻:“以后我才是你衣食父母,你给我请早安就行了。”
蔺维言失笑:“是,你最大,只给你请安。”
两个人磨蹭了一会儿,起chuáng吃了一顿时间不当不正的早餐,然后蔺维言把昨天拿到的东西jiāo给唐佑鸣,甚至包括蔺家族谱的附件:“我粗略地看过,蔺家银钱方面的进出并不夸张,但是在徐州,蔺家算是最低调的世家之一。”
唐佑鸣不置可否:“你也知道,世家并不以财帛立世。重点在他们的人际关系到底能广泛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