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受害者,可笑的是,所有的人都认为她该羞愧。她有什么好羞愧的?京城里到处都是高门大阀,她的日子未必好过,可再不好过她也要堂堂正正地活着,活出个人样给这些人瞧瞧!
她抿紧唇:“回去告诉娘亲,这次的事qíng,以白领qíng了,日后若是事qíng败露,不要说以白没提醒过她。”
方家门前停着一顶轿子,轿子边站着两个年轻的仆役,正是唐松和蔺砚。二人也是刚从方家出来,方家的老爷很热qíng,把他们带到正堂奉为上宾,一口一个二位大人,可惜他们的任务只是送方以白回蔺维言的宅子。
这会儿看到方以白出来,他们连忙上前见礼:“方小姐,主子明日一早就要出发,怕到时再来请您来不及,因此派我们先来接您,明日一起动身。”
方以白点头:“多谢二位,我们走吧。”蔺砚上前一步,接过她不多的行礼。
下了轿子,方以白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明明不是多出彩的布局,细节上却处处让人眼花缭乱。柱子底座上的雕刻,于糙丛中时隐时现的活水,檐角飞扬的jīng致小亭,叫不出名字的花糙……方以白勉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态。
看到唐松蔺砚时,她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二人虽然着仆役装扮,身上的料子却比她的服饰还细腻两分,态度恭谨,却不卑不亢,从他们身上就能看出她即将进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可事到临头,她还是有些犯怵。
进了宅子,唐青便去复命,蔺砚则带着方以白主仆二人来到客房:“王爷和大人少见外人,今日便不召见小姐了。不过若是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另当别论。”
方以白虽然想对敬王道谢,可听到不用拜见还是松了口气,她真的担心自己会失礼:“这里很好,多谢敬王殿下和州牧大人款待。”
蔺砚想了想又道:“与您一同进京的小姐还没到,不过她的房间应该就在您的隔壁。”
方以白不由为蔺砚的体贴细致舒了口气,比起进京后人生地不熟,她自然希望能与跟自己一样境况的人先打好关系,结jiāo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
不要方!他们不会分开太久的!皇帝陛下不会让唐佑鸣这么容易过关的!他还会继续折腾唐佑鸣的!【←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呢……
☆、归京(一)
绿乔一边替唐佑鸣绾发,一边低声说:“主子,您再睡一会儿也行。”
唐佑鸣摇头,不是很有jīng神地说:“一会儿上了路再睡。”
绿乔小声劝道:“路上颠簸,怕是休息不好。”
“无妨。”唐佑鸣道,“还带着两位小姐,总不能委屈她们,这一路不会太赶。总能找到时间休息的。”
绿乔应是退下。
来时有命在身,不得不紧赶慢赶,回去时唐佑鸣可不想玩命赶路,京城那地方真没什么好玩的。
唐佑鸣回京,蔺维言自然要送。
主簿和郡丞还在大牢里,不过没人审理他们,蔺维言也担心多审出什么消息泄露出去,现在去衙门不过是做做样子,好几日没见过那些嫌犯了。唐佑鸣要离开,于公于私,他没理由不送。相比旷工,他更担心唐佑鸣睡过头。
两个女孩拘束得很,说是一宿没睡也不夸张,比唐佑鸣多了上妆打点的步骤,却比他先上了马车。
唐佑鸣从房间里出来时,蔺维言正在院落门前等:“两位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唐佑鸣四周看看:“我只是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心里不舍,想要多待一会儿罢了。”
蔺维言无奈,两个土生土长的女孩都没说什么,这话倒叫唐佑鸣抢了:“是我考虑不周,青梓要不要吃了午饭再上路。”
唐佑鸣多看了他好几眼,等蔺维言微微皱起眉后大笑起来:“看给你吓的,放心吧,本王说早上走就早上走。”
蔺维言叹气道:“我不是想让你快走,只是怕你们赶夜路。”唐佑鸣虽然要求他们互称表字,可固定的说话习惯很难改,有时候不经意就蹦出一句“本王”,倒是蔺维言不想惹他不痛快,说话时比较在意这方面,很少自称“卑职”。
“走吧。”唐佑鸣拍拍他的肩,“别让两位小姐等急了。”
蔺维言想了想:“我会负担她们在京城内的一切开销。”
唐佑鸣挑眉:“你跟我比有钱?”
蔺维言无语道:“当然不是,跟这没关系。只是我的分内之事合该由我完成罢了。”
唐佑鸣想了想:“没必要,还不够麻烦的呢,这点小钱,你不必与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