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察觉就拼命抑制,不想连最后一点廉耻都丧失掉,彻底沦为他人的玩\物。
一口气喝掉满满一碗,小双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她也看出来公子越来越讨厌吃药,可是,这些都是很名贵的补气养血的药材,吃了会大有裨益的。
她想了想:“公子不喜欢药的味道,我去拿些点心来吧。”
殷青玉摇摇头。
星星点点的白悠悠飘落,竟然下起了小雪。他看向枯huáng残损的jú丛,天越来越冷,不几日,一场大雪就会将它们埋葬,每年冬天,都是这样的。
等到来年开chūn,它们又会复活,恢复往日的青翠。要是人也能这样,就好了……
再大再冷的雪,也不怕了……
“都下雪了,回屋吧。”不知什么时候殷凤翔来到他身后,此刻开口道。
他本能地向旁边转开,却被扣住了手。
屋外霰雪纷纷,屋内却是一派火热光景。
炉炭静静地烧着,暖意融融;chuáng上幔帐半垂,滚烫的汗水和急促的喘息jiāo织出一片激qíng。
(又和谐了)
殷凤翔一手抚上他的脸,话语带着qíng\yù的热气:“大哥为何不睁眼?”
殷青玉照例不做声。
殷凤翔看着他湿漉漉的睫毛,又道:“如果你是女子,现在都有孩子了吧?”
虽然他有时会说些暧昧的话嘲讽自己,但这句话实在……实在……
殷青玉无地自容到了极点,恨不能立刻昏过去。
这时门外响起惜香的声音:“庄主……”
殷青玉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此qíng此景十分不堪,大白天的与兄弟行\房,连chuáng帐都没放下……仅隔了区区一扇门的人声仿佛一个惊天炸雷,让他煞白了脸,一声轻呼就要脱口而出。
殷凤翔猛地堵上他嘴唇,把那声惊呼堵截在了他口中。
听见惜香接着道:“……夫人有请庄主,说来了贵客。”
重重地吻了一阵,殷凤翔才淡然应道:“转告夫人,忙完了我自当过去。不必再来回禀。”
惜香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应道:“是。”
送走了客人,殷夫人不禁在厅上埋怨:“苏夫人难得带苏小姐过来,你却让她们等了你半日。”
殷凤翔笑道:“娘也知道,庄里事务众多,我哪日闲得下来?再说,溪花山庄的夫人小姐是女眷,此行本来就是拜访娘亲,就算我不来,也不为失礼。”
殷夫人气得好笑:“你装什么糊涂?明知道人家就是冲着你来的。半天没见人,要不是为娘周全着,苏夫人只怕就要不悦了。你没见方才你来了,苏小姐那张小脸光彩焕发的样子?她对你的心意,就是个木头人也看得出来。你俩及早完婚,为娘的心也就定了。”
凤翔虽露面迟了,应对苏氏母女却文雅有礼,大方得体,让未来亲家母很是喜欢。殷夫人不禁愈发动了尽早办事的念头。
一念及此她又想到一事,不快道:“凤翔,你还要在那鬼地方住多久?你是一庄之主,与人共住在小小院落,可与身份不配啊。”
殷凤翔道:“我既在广华大师面前应允,就得言而有信,总不好叫人说我假仁假义、只是做个样子吧?”
殷夫人一时语塞,只得道:“不管怎么说,你成了亲就搬入振风居,这总没错?”
殷凤翔道:“这个自然。”
☆、执迷
有时殷青玉也在想,殷凤翔怎么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房中事,他又没娶妻,却从哪里学来?年少时庄主夫人管教严,成年后他又自矜身份,未见涉足花街柳巷。难道……到了此处,便每每懒得深想下去,既已知道他表里不一,枉称正人君子,这件事又有什么好奇怪?
晚饭时,殷凤翔看看桌上的菜,菜色早已由清淡换为了丰盛。他对殷青玉道:“近来气色见好,那些药还是有点用。”
殷青玉平时不答话,这次却回道:“都是庄主的功劳。”
听出他反讽的意味,殷凤翔微微笑了:“大哥这样说,是夸我了。可惜过不多久,我就要和苏姑娘成婚,到时就无人再陪大哥了。”
殷青玉依旧低头吃饭。
“你是不是很高兴?”殷凤翔问。
殷青玉没有回答。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了,纵然他现在就离开,统观前事,又哪点高兴得起来?如果那次他给自己的真是□□,也许还能高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