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希未去秦茗寝宫,莫子争知道,但未阻止。
到了那儿被告知秦茗因事回家了,希未这才感觉不对,又匆匆回去,走了一半又觉得奇怪,攥着手往太后寝宫走去。
“希未来啦。”太后仍是一脸关怀相。
希未不似从前,也不客气,“茗姐怎么了?”
太后突然笑了起来,“哦…她啊,死了。”
“什么?!”希未震惊。
“她活该的,那日你去换她孩子,她要去接你,结果自己死在乱剑之中。”太后喝口茶,讲故事般继续道:“本想是你离开晏儿,不过换作她也无所谓。”
“你……”希未想不通。
“唉…晏儿怕你伤心?这么久都不告诉你。”
希未满心愧疚,若不是自己的冒险,秦茗怎会去那儿,更不会死。现在又看着太后,又悲又怒。
“不过别担心,我不想害晏儿,不定你有什么下场呢。”太后拉他的手,像是开玩笑。
这里的焚香使希未作呕,仓皇出逃。
今日流安倒是来了,希未抱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流安捧住他的脸。
“我想…看看茗姐…在哪儿。”
“在家。”流安见希未神qíng不对,这才起疑。
“谁说的?”流安看着希未,正难过。
流安不答,只搂着他思索。
希未最终也未去看秦茗,心里总想着,哪天秦茗就被治好了,就回来了,看了墓,就是真没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问着她,“茗姐好啦,可太后又说你,去世了。”秦茗还是那模样,“我好着呢。”
梦太真了,不敢再想。
流安近几日来的又少,希未提不起劲儿,蔫蔫的,嚼着橘子,酸的流泪。
天好了,希未不想伤心事,做个没心没肺,掰着螃蟹,“墨白,这几只拿去和子争分了吧。”
墨白端了螃蟹出去,朝树上扔了两只,被莫子争准准接住。
希未将蟹huáng挖出,放进小碗,自己吃了蟹腿,等着流安。
等了会儿,流安才来,闻见蟹香,看到小半碗蟹huáng,心想今儿真是吃够了。
“快来快来,给你留了蟹huáng。”希未油着手,不去碰他。
“你不吃?”流安看他用手腕将碗夹过去,忙伸手去接。
“我不吃蟹huáng,不吃。”凑近流安又闻到他身上那股作呕的焚香,“不想吃了…”
流安只得又吃蟹huáng,希未也没了食yù。到了chuáng上便侧身睡觉,心想太后这会儿有本事了,流安总去她那儿。
“太后那儿好吗?”
“还好。”流安不知这是哪一出,轻抚着希未。
“那就不来陪我了?”希未拍开他的手,将头蒙进被窝。
“怎么会,只是近些日子有事商量。”看希未这吃醋的样子却有些开心,但又想了太后的话,希未果然不愿自己总找太后。真是为那事?流安紧张的看着身前的一团。
希未总是提不起劲儿,要回深青楼,流安准了,便与莫子争一同回去。
芃英抱着希未又亲又抱,“又漂亮啦!”
“什么啊…什么漂亮…”希未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想着事,“我有事问你,咱俩说。”
两人进了屋,芃英还没坐稳,希未喊着,“姐,姐!”
芃英一惊,心想希未是知道了那些事,也不做解释,只是小声唤着他,“刈儿,刈儿。”两人搂在一起。
之后听希未讲,才知道自己那“姐姐”还在,成了太后,欺负了希未。
芃英抱着他哭,“你怎么进宫受苦呢,她母亲如此,她竟不知悔改,她…她还害你,别再回去了,在这儿吧,有…有姐呢。”
“她要夺我的流安,她会毒I药,我又狠自己,对付不了她。”希未六神无主,但又不能向别人求助,只能告诉这个亲人。
芃英气急,拍了希未一掌,“你当初犟什么,现在没主意了。”仍是呜呜的哭着。
芃英将希未和莫子争安顿好,心想着逃出城也不让希未回去了。
可谁知刚住没几天,墨白就急匆匆来,要接希未。
芃英护雏鸟般,将希未挡在身后,“请回吧,希未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