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虽然现在不明白这个年轻人能许给自己什么,但是这人既然能拿着宁王府的令牌,身份必然不会简单,将企羡扶了起来。太医身份特殊,自然是能随意出入猎场。
杜安南和金陵云一心担心着唐梓尧,唐梓尧在马上按金陵云所说的做,慢慢稍微有了些起势。周围的官员也是大气不敢出一个,慢慢看着这一马一人,不敢眨一下眼睛,仿若这秋叶落于沧海,一眨眼便看不见了,就在所有人都在仔细的看着唐梓尧驯马的时候,一人从这完全静默的人群中走了出去,慢慢靠在新进的一位妃子旁边,女子似是感到了辰王的到来,转头要看,还没转头听闻辰王在耳边细语:
“帮我给父皇带句话,刚才宁王说着这百里之内,莫非王土,自己既然是天降的圣主,难道一匹马还驯服不了。”
见周围没什么人,将手牵住女子的手,“婉婉现在受的苦,我日后都会补偿给你,如若今日父皇临幸他处,你派人给我送个信。”
女子一听面色更加绯红,轻轻咬了咬嘴唇,温声细语的道,“只要王爷知道就好。”
见着辰王回到了远处,叫婉婉的女子摆着腰肢慢慢走到齐帝面前,手中的金丝手帕拂过齐帝的肩膀,一阵沁香入鼻,齐帝转头,将女子的手拉住,看着女子愁眉不展的模样,“怎么了?觉得没意思。”
女子顺势靠在齐帝的肩上,拉了拉齐帝的衣服,“有一事,妾身不知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女子扭扭捏捏的说了一句,“妾身刚才听到宁王殿下说自己是什么天降的圣主,难道还驯服不了一匹马?”
齐帝一听顿时大怒,一个皇帝,可以忍受的事很多,唯独受不了有人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皇位不放,胡须抖动,双眸猩红,拍着座椅站起起来,“这个逆子。”
现在唐梓尧还在马上与那匹马做斗争,哪知道现在的qíng况,本是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但想着能把马驯服自己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只是这马按说应该是越来越听话才对,不知为何,自己能清楚的感受到这马似乎越来越bào躁,自己心里没有当回事。
齐帝从座椅慢慢地往猎场中间走,想让唐梓尧停下来,唐梓尧现在坐在马上,越发的不安,总觉得这马是有些奇怪,看着远处的齐帝,马儿突然狂奔起来,饶是现在自己怎么收怎么来不及,如果现在真的按杜安南说的那样,跳下马,只怕这马会踩死齐帝,只能拼命的勒住马。
齐帝眼中还冒着怒火,看着自己的好儿子骑着马,就像要将自己踩死在马蹄下,不知为何眼前有出现了那个一身红色戎装的女子,当初也是骑着这样一匹高头骏马,只是手里多了一杆红缨枪直直cha向自己,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当初你拿着红缨枪要置朕于死地,现在你的好儿子倒是学的好,只是现在自己好像走不了了。
周围的人只当是唐梓尧驯马,完全没注意到这马已然疯了。
一声马鸣,所有的人看见马儿差一点踩到了齐帝,这时意识到这马是除了毛病,有的人还想这宁王难道是要弑君?唐梓尧疯了一般的勒马,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听天由命,只见一抹浅灰色的身影在马蹄下面,顿时马倒下,齐帝在马面前闭着眼睛。
企羡被马蹄踩到了肋骨,此时也不敢动弹,轻轻一动,几乎能听到肩胛骨碎裂的声音,本就白皙的脸上浮着一层汗,唐梓尧看着震惊与怒火未平坐在地上齐帝和躺在地上,几乎死过去的企羡,心中一痛,想要伸手将企羡抱起来,只是看到企羡眼中的一抹光彩,双手只能在广袖下慢慢打颤,企羡颤动的眼睛慢慢闭上。唐梓尧一颗心也似乎粉碎是被撕得粉碎,企羡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愿折寿一半保你平安,看着企羡没有了一丝能动的感觉,唐梓尧也顾不得什么手刚伸出去,金陵云将企羡抱起,急匆匆地走了。看着离开的企羡与金陵云第一次觉得心真得疼,能疼的说不出话来。
游历到甘露寺站了许久,就是不让自己进去,想着企羡的话,这次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眼眸一闭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冒犯了佛祖,直接闯了进去。
师太坐在榻上,敲着木鱼,对来者恍若未闻。
“师太……”游历此时心急,也顾不得说什么了,直接就想将莫邪从榻上拉起来。
“你是哪个府上的?”莫邪突然开口问道。
虽然是心急,但也只能乖乖回答,“宁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