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上可是说要四皇叔即刻发兵北上救驾?”
一语中的,凤岳弘茫然点头,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对,我让白风羽送去的信上写的并不是这个。”
一直沉默的凤玉吟沉声打断。夕景华转头对他一笑,示意他安心,“你放心,那封信现在已安然送到京城,我想四皇叔现在应该已经看到了。”
这一说,云日慕恍然大悟,他们又错了!那日在城外截下的根本不是白风羽,而是这个苏qíng!他那张脸不但易容的与白风羽一模一样,而且连武功招数也半分不差,所以连他都能糊弄过去。
“二皇叔收到那封信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可惜,你肖想了一辈子的王位最后并不落在你我手中。玉吟的那封信里真正写的是将王位禅让于四皇叔,还有就是……”
他故意顿了一顿,引得凤岳弘心慌不已。
“二皇叔,德嘉十五年,先皇病重之时,北方蛮王南下侵扰,先皇命你负责后方粮糙运送,结果你延误数月之久,以至北方十州尽落敌手,可有这事?”
听到夕景华旧事重提,凤岳弘不禁瞪大了眼睛,擦着汗否认道,“那年时逢大旱,南方粮糙未至京城,本王……”
“错,那一次你拖延后方的供给是因为你与蛮王私下jiāo易,以北方十州换他万匹良驹。”
凤玉吟目光灼灼,说得毫不含糊,“那时父皇病重,你以为可以趁机作乱,没想到四皇叔一人领兵北上将南下的蛮族打退。”
“而你跟蛮王通信来往的证据就藏在你书房南面墙上那幅山水图后面暗阁的第一层。第二层上是你近年来qiáng占京城外万亩良田的地契,而第三层嘛,”
夕景华缓步走到云日慕跟前,笑道,“是你跟云将军这些日子以来的通信,信上字字句句说出来都是杀头的大罪,二皇叔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么?”
夕景华说到这里,凤岳弘已经瘫软在地上不能动弹。他木然地望着惊骇万状的云日慕,痴痴傻笑。夕景华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凤岳弘,他穿过这不住颤抖的两人,走到后面几位王爷的身前,“三皇叔,天和二年玉吟尚未亲政,你正在南方治理河道,修堤防洪,然而天和二年夏天,南方突发洪水,冲毁城镇良田不计其数,损失之大骇人听闻,敢问,朝廷拨给三皇叔的官银都用在哪里了?”
“本,本王……”
过往的罪行被一一数落出的三王爷簌簌直抖,无言以继。夕景华又道,“三皇叔要是有冤,就去跟新帝喊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提醒你,当年与你沆瀣一气勾结成jian的几位朝廷大员已经被送往京城,三皇叔不妨与他们叙一叙旧qíng啊。”
夕景华说完,站在三王爷后面的七王爷也已经腿上发软,眼前发黑了。这些隐秘之极的旧事被夕景华一一提起,说得好像是他亲身经历一样。凤玉吟在一边小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低估了你们鬼门,这些我都找不出的证据居然全被你捏在手中。”
“也不尽然,若不是你的信上写明了四皇叔调查的方向,我也没那么快从鬼门调来历年的卷宗助你。”
知道凤玉吟气自己诸多隐瞒,忍不住就出言讨好,结果对上的还是凤玉吟一张冷得让人发怵的面孔。夕景华苦不堪言,真想立即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找个地方好好解开凤玉吟的心结。
“剩下的,我想我不必再多说各位皇叔心里也很清楚。当初玉吟为保我身世,所以才一直妥协容忍,但是今日,各位皇叔bī我们至此,那也休怪我无qíng了!”
他一语毕,只见屋中寒光凛冽,各位王爷带来的亲卫已抽刀向前,而门外包围住营房的士兵也yù冲进房来。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云日慕qiáng作镇定,一声令下,众人包围而上。
“苏qíng!”
早料到他们会拼死一搏的夕景华返身抱起不能行动的凤玉吟,大喝之后,那持扇的风流公子眼中笑意尽失,他寒眸流光,立在众人面前,长衫无风自动,让众人有种不能靠近的压力,
“抓住他们!快!”
被bī到绝境的凤岳弘只能赔上最有的赌注,他的吼声引来营房外埋伏的弓箭手,然而,在凤岳弘听到他们放箭的声音之前,他最先听到的是营房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幸好赶上,不然真是一场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