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风羽朝风怀璧深深地拜了一拜。
他清楚从这里走出将面临着什么。白氏一族忠于皇族,他会把这个使命当作自己的xing命来看待
凤玉吟清醒过来的时候,双眼已被人蒙上,身处在何处根本无法得知。只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搭着自己的脉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凤玉吟来不及听清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全身失力,胸口的地方却如火烧。他奋力地想要从chuáng上坐起,无奈全身受制,只能任由着那人摆弄着自己的身体。
“看来确实是中了‘锁魂咒,’如果不是有内力深厚的人为他疗伤,到了这会儿恐怕就不只蔓延到胸口了。”
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但他的话说得很缓很沉,听久了便有些昏昏yù睡的感觉。凤玉吟神志不清地听到他提到‘锁魂’两个字,还来不及多想就又睡了过去。
坐在chuáng边为他看诊的人,就是鬼门中最擅用毒的神医的修冷秋。自风月轩擅自将凤玉吟带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守在chuáng边为凤玉吟吊命。
身为鬼门中人,他深知‘锁魂咒’是怎样的一种毒咒。中此毒咒之人,唯有用下咒之人腹中婴孩的血驱毒方可有治。只是这婴孩一旦出世,那么中咒之人必无药可医,所以只能在婴孩尚未成形之前就自娘亲腹中取出放血救人。所以可以说要救凤玉吟,必须得牺牲那个未见天日的孩子。
此咒之狠毒可谓惊人。而凤玉吟之前又妄动真气,险些就丢了xing命。修冷秋知晓这个人在夕景华心中的地位,丝毫不敢大意,直到凤玉吟的qíng况稳定下来他才长长舒了口气,把风月轩叫来狠狠教训了一顿。
“你将他掳了来,日后风怀璧要铲除我们鬼门不是更理直气壮?况且这事若让宗主知道,非剥你一层皮不可!”
风月轩自知理亏,无话可说,只好由着修冷秋对自己说教。仔细想来这祸是闯了,可覆水难收,正好将错就错bī了风怀璧退兵,也算是因祸得福。只不过夕景华的下落现在始终是个迷,修冷秋嘴上是说宗主自有分寸,可万一呢?
什么事都说不准个万一,就算是那个事事看透的鬼门宗主也有个碰不得的软肋。风月轩想到这里,又不由恨恨地瞪向chuáng上的凤玉吟,
如果不是为了他,宗主何至于这么委屈要去西梁做个不讨好的监军,又要来这个大鹓陪安国侯受苦。
结果风怀璧居然丝毫不念旧qíng,明知宗主就是他的亲侄儿居然还痛下杀手,bī得他们一再退让。现在又不知宗主是不是在宫里遇险了,能不能安然脱身。她越想越气,真恨不得把凤玉吟从chuáng上拖起来,将夕景华的身份告诉他算了。
她曾经亲眼看过凤玉吟待自己已经痴傻的‘兄长’如何小心温柔,如果他知道了夕景华才是十年前被他陷害险些命丧宫中的哥哥,不知会做何感想?
风月轩正出神地想着这些,守在门外的鬼门弟子已闯了进来。修冷秋正在为凤玉吟扎针,一听声响不禁皱眉怒视,那弟子忙道,“朝廷退兵了,守在城外的禁军刚刚不知收到什么命令,现在已经全从城墙上撤走。城里的人传出话来,说有个姓白的将军带着风怀璧的亲笔信而来,守城的官兵不疑有它,就各自带兵散了。”
那弟子满脸难掩的喜色,风月轩猛然想起不久前与自己颤抖的那个男子,看他的身法似在自己之上,江湖传言当今武林轻功第一的白氏一族正是为大鹓皇室效力的。他对凤玉吟颇为在意的样子,应该是白氏中人不会错了。
修冷秋先是为凤玉吟合上了被子,然后站起身来道,“既然风怀璧向我们示好,我们也不宜bī人太甚,只要宗主一平安回来,我们就放了凤玉吟,离开沐阳城再做打算。”
“离开?”
风月轩惊道,“宗主的大事还未办完,我们怎么可以离开?”
修冷秋冷哼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指点着风月轩的额头,“我们鬼门现在可是得罪了大鹓的天子,难道你放心让宗主一个人留在大鹓皇宫里和这些朝臣皇族周旋?”
“那他身上的‘锁魂咒’怎么办?……”
“宗主整日待在他的身边,应该能查出下咒之人是谁,‘锁魂咒’是我们鬼门不外传的禁忌,现在沐阳城里敢和宗主做对的鬼门中人,除了孙昊阳再不会有别人。宗主一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我猜得不错的话,孙昊阳一定是要威胁宗主做什么事,我现在只担心宗主会为了拿到解药什么也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