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朕凭什么听你的?”
不能动弹的凤玉吟死死盯住夕景华,他不是不能呼救,可是,外面的人一闯进来,夕景华这‘刺客’想脱身就难了。他恨归恨,可绝对不会把夕景华往火坑里推。估计这个人也知道他的软肋才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他。
“玉吟,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设局
第二日早朝,因为昨夜里的事而险些误了时辰的凤玉吟在众臣面前虽然是正襟危坐,但事实上他此刻真真是如坐针毡。他与夕景华虽然说是终于坦诚相待,可是一想到昨夜里夕景华花样百出一直把自己折腾到了后半夜,又说什么都不肯留他在容妃寝宫里过夜,结果硬是抱着已经jīng疲力竭的凤玉吟飞檐走壁地避开宫中侍卫,回到他自己的御书房睡下才算完事。
这一想来,平日里自己安排在夕景华小楼周围的那些眼线恐怕早就被他识破,难怪他出入自己的书房如入无人之境。
自己身边居然一直蛰伏着一个这么可怕的人物,而自己还自以为是地认为他逃不出自己的掌心。现在看来,自己确实是逊他一筹。
朝堂上的众臣在无事启奏的时候都保持着低首的姿势,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凤玉吟偶尔流露出的痛苦表qíng,只有大殿一侧拢袖而立的夕景华频频用余光瞥向凤玉吟,看见他那副隐忍不发的样子,又联想起昨夜里两人在chuáng榻上颠鸾倒凤,云雨巫山,不禁大有心神dàng漾之感。
龙椅上的凤玉吟此刻要是知道夕景华心中所想,定然是怒不可遏,bào跳如雷了。
“陛下,臣有本启奏。”
原本死寂无声的大殿上,身着玄色官袍的云日慕从众臣之中走出。他恭恭敬敬地向凤玉吟垂首叩拜,然后地上自己的折子。夕景华转过脸神色凝重地望了他一下,而跪在大殿上的云日慕似乎也朝着他这个方向侧了侧身。夕景华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但是他隐隐感觉到云日慕的面孔上有些不寻常的笑容,可当他再仔细看去的时候,又好像方才他脸上的那摸笑意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接过奏本的凤玉吟才看了几眼就匆忙合上,然后放在一边。夕景华看他面色有异,心道莫非又有大事发生?思及此处,他忍不住多看了云日慕几眼,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凤玉吟拧紧了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满朝的官员不知他的奏本里到底写了什么,怎么皇帝看完了一句话也不说。
大殿的议论声稀稀疏疏地传来,凤玉吟却始终没有开口。直到最后他才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退朝’,下面的官员一片哗然。夕景华是门下侍郎,理当退朝之后协助皇帝处理奏章,所以他从大殿的一侧悄悄绕开,追上凤玉吟。大殿中央,云日慕慢慢站起身来。他向夕景华方才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看,满怀心事的脸上留下一丝苦笑。……
“陛下,今日云将军他……”
“回御书房再说。”
行色匆匆的凤玉吟抛下这句话就往御书房方向走去。夕景华一路上都在揣测云日慕的奏本里到底写了什么会令凤玉吟这样不快,可是他实在是琢磨不透,只能不安地跟在凤玉吟身边走回御书房。
两人一进书房就屏退了所有侍从,凤玉吟一脸倦色地瘫坐在座椅上,把云日慕的奏本往夕景华面前递过去,道,“你自己看看,这云家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夕景华翻开奏本看了几行,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没想到云日慕会在这种时候向凤玉吟提出辞官返乡,难怪他一看到这奏本脸色就不大对劲。
云日慕在奏折里写道因为兰妃之事,家父卧病不起,而大哥云清潇乃是待罪之身,不能擅离京城,二哥云清珏领兵在外,更不能照顾病重的老父,他在云家虽是庶出,但不能不顾念生养之恩,故而奏请恩准回乡以成全他一片孝心。
“这个倒是让人意外,以我对云日慕的了解他不可能会甘心放弃手中的兵权去做个乡野粗民,我还真是好奇云清潇到底拿什么理由说服他的,”
此刻书房里只余他们二人,而他们又都不是拘于礼节之人,没有了那些俗礼的约束,两人不知不觉便近了许多,凤玉吟闻言也点头道,“不错,云日慕跟随在朕身边这么久,他有哪些心思朕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确实不是一介莽夫,所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应该死守在京城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