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登一把将陌生男人递过来的汽酒夺了过来,一口气闷完之后才扭脸望着他问:“你是谁?”
陌生男人虽然长得普通,但是那双犀利满是算计的眼睛却让余登心里一寒,酒竟然也醒了大半,他努力的回想着却无法在记忆中搜寻到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一点信息,他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但是这个看起来不安好心的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姓余的呢?管他呢!余登收回目光垂头看着吧台,正巧调酒师给他递过来了酒,他便伸手接了过来,端着杯子,若有所思。
“余先生不认识我,但是我可是一直都在关注您啊。”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阿谀奉承,倒像是在警告一般。余登警惕的望向他,眼神恶狠狠的。
“别用这样敌对的眼神看着我啊余先生。”陌生的男人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拍,凑近了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这副狡猾恶毒的表qíng看得余登直发抖,他好像能从那双充满了疲惫的眼睛里看到艳红色的鲜血和黑色的罪恶,余登赶紧仰头喝酒才得免与他的目光继续相对,陌生男子好像看出了他对自己的胆怯,嘴角勾着得意且志在必得的笑意,他将嘴唇贴着余登的耳朵,只说了一句话却让余登觉得藏满了玄机:“老实说,你也很恨沈言起吧?”
☆、电话
天刚灰蒙蒙亮,柳向阳因为昨晚和吴丹腻歪到很晚所以睡得正香,可是他的手机却不知时宜的响了起来。柳向阳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被窝里,但是手机的声音太大即使藏在被窝里也能听见,他心烦意乱的抓起手机刚想挂掉,陌生的号码却莫名其妙的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居然淡定了下来心里的火气也消然无踪。
“喂?”
带着疑问的招呼并没有换来对方的答话。难不成是有人恶作剧想整他?但是电话那头确实传来沉重无序可循的呼吸声,就像一个跑了半天累的气喘吁吁的人,也像一个因为极度痛苦或者悲伤而无法控制呼吸的人,而且他听出是一个男人。
对方一言不发,柳向阳也没有要挂掉电话的意思,安静的等待着他开口。许久,那个人的呼吸平缓了下来,但是却陷入了一片死寂。柳向阳不确定的看了看手机,发现计时器还在走,对方并没有挂掉电话。
“宁西?”直觉告诉他打电话来的人是宁西,但是他问了一句之后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电话那端的人依旧沉默着,好像永远都不会开门同他说话一般。
“是宁西吗?”
奇怪的是虽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他却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柳向阳着急又担忧的问对方:“宁西,你去哪儿了?”
“嗯……柳向阳……”
是宁西的声音没错!柳向阳不由得握紧了电话,欠身坐了起来,欣喜若狂:“你这阵子消失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
“嗯……你和吴丹还好吗?”
柳向阳一怔,宁西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语气也yīn郁得叫人心疼。
“宁西,你怎么了?”
电话那端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中,柳向阳也不催他,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可是宁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沉默了许久后问:“沈言靖……他好吗?”
“好,”柳向阳回答,“听吴丹说,他已经快要结婚了。”
柳向阳很明显的感觉到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
“是……是吗?呵呵,那真是太好了。”口不对心,宁西甚至带出了哭腔。柳向阳听得心里一紧:
“既然你这么在意他就回来,你到底躲到哪儿去了?!”
“不,回不去了。其实……我真的不想离开他的,就算和他分手我也愿意成天看着他。”宁西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幸福就好了,不要告诉他……我给你打过电话……”
“那到底是为什么?”柳向阳问。
宁西沉默不语,只是在叹息,柳向阳明白他有什么难处,又说:“我们是好兄弟不是吗?有什么难处你应该告诉我。”
“是,我们是好兄弟,柳向阳,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说。”
“柳向阳,我……需要一笔钱,我急需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