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起盯着他看了很久,那眼神的不明意味和时间的长久让他感到一阵心悸,他竟然会为此而感到一阵慌乱,恶狠狠的瞪着沈言起想以此做掩饰,说话声却已不再受控的断续了起来:“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你想死吗沈言起?!”
沈言起突然笑了,他笑的讽刺:“张习,你在电话里说你的母亲并不爱你,刚才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觉得你很可怜才用那种同qíng的眼光多看了你几眼而已。”
“那又怎么样呢?”张习还以颜色,“比起你这个没有爹娘的孩子我比你好得多吧。”
“你——”沈言起再没有下文,而是用目光带着愤慨询问着张习。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张习得意的挑挑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悄悄查过了,沈言起,你和刘继的关系我也都知道,养父变成qíng人,说出去还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你们这种也算是父子乱。伦吧?毫无道德可言。”
“他不是我的养父!”沈言起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居然在枪口指着自己的qíng况下毫不掩饰自己愤怒的将张习的话吼了回去,“我对他的感qíng是由朋友到恋人,是依赖到爱qíng,我从来没有把他当过我的父亲,他一直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男人!”
张习愣了一下,随即便狠狠咬着牙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一只手拿枪指着他的心脏,带着不甘和愤怒吻了下去,沈言起不敢乱动任由他亲吻自己的嘴唇就是不张口让他进入自己的口腔,他想吐,这个男人的嘴里有一股难闻的味道,那是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味、香水味、酒jīng味还有香烟味,他的胃一阵翻滚一阵作呕,张习慌忙放开了他,看着他弯着腰捂着肚子不断作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在以此讥讽自己,张习一把揪起他的头发qiáng迫他看着自己:“沈言起,反正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已经无路可退,即使我下半辈子都不会好过我也不会让你现在好过!”
沈言起看着他因为极度愤怒而充血的眼睛,眼白里都即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他的脸颊也红得让他心惊胆寒。所谓物极必反,因为太害怕,沈言起相反不那么害怕他了,他朝张习的脸吐了一口痰,然后看着他气愤和难以相信的样子大声笑着。他笑的样子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眼睛里都是欢快和纯真,就像他只想笑,不因为什么一样。张习大力一把推开了他,他摔倒在地,却又毫不在意的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望着张习乐呵。张习被他反常的举动搅得心里发毛,甚至有一丝不知为何的恐惧使得他的头皮直发麻,他大喝了一声“你这个疯子”就举起枪对着沈言起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只听到一身枪响和一声惨叫,沈言起感到浑身一阵疼痛,惊抖一下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背后冰凉,眼前是蔚蓝无云的天空。
“沈言起……”
听到耳边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扭脸看到吴丹脸色惨白因为极度的痛苦满脸是汗的望着他,声音也虚弱无力:“快……跑……”
沈言起看到他的身下都是血,他的一边肩膀已被子弹dòng穿。
张习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吴丹也从极端的愤怒中缓过神来,他没有开过枪,更没有杀过人,他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他发誓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开枪杀害谁——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但是愤怒使他丧失了最后的理智。他知道,他现在是真的无路可退了,他会一辈子在牢里度过,在孤单、黑暗和整日的疲惫之中度过。
沈言起尖叫一声,他好像疯了一样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向张习,张习被他狰狞的表qíng和汹涌的气势吓到了,从害怕之中缓过神来慌乱的举起手里的枪指着他才发现自己手里根本没有枪。我的枪!这三个字是他那一瞬间心里的所有所想,紧绷的神经下,人可能是最愚蠢也可能是最jīng明的,他仅用不到一秒钟就明白自己刚才在惊愕之中不经意的松手放脱了自己唯一的武。器,刚要弯腰去捡,一只白皙漂亮的手就抢先一步将它拿到了手里——而那只手再漂亮在他的眼里也成了魔爪。
沈言起双手握着枪指着他,他只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可是他的示弱举动并没有换来沈言起的理智,他疯了,他喘着粗气大叫了一声就朝张习的腿一连开了好几枪。张习倒在地上,ròu体上的巨大痛苦竟然使他发不出声,沈言起见他还睁着眼睛,低头望着他正准备听从心里一个恶魔的话趁现在杀了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也许那个叫喊声真的有用,他心里一悸,竟然打偏了地方,一枪打到了张习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