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女子接过剑来,歪着头问道,眼中倒映着单司渺苍白俊美的脸庞,目光中好奇多过戒备,并不算得是多沉稳,只似涉世未深。
“单大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只是还未待单司渺开口,蒋莺莺便从后面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单司渺的胳膊。见他身旁还站了个衣衫不整,头发湿润的秀婉美人儿,顿时周身敌意四起。
“快走吧,娘亲在等我们呢。”
单司渺点了点头,随她走了开去,回头却见,那女子仍抱着剑,一动不动地打量着自己,那眼中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gān净,不比蒋莺莺的机敏过人,也没有玉蝉子的风姿绰约,除却了世间的污秽尘埃,单纯的就似乎是一张白纸。
“还看!”蒋莺莺没好气地扯过他来,娇嗔道。
“我只是觉得,这姑娘有些特别。”
“是是是,天下的美人儿,你都觉得特别。”
单司渺张了张嘴,却是没再说话,眼角间瞥见,那女子目光清澈,一双妙目一动不动地瞧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入偏堂,便见玉蝉子眉头深锁,见到单司渺,眼波一转,微微欠了欠身。
“门主。”
“事态如何?”单司渺却是懒得跟她摆些空架子,直接上前问道。
“进去再说。”玉蝉子先让蒋莺莺领着众人去了客房休息,却单独留下了单司渺。
“滕王阁这次当真欺人太甚,我们怕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玉蝉子忿然道,右手掌心一拍,便落下了一掌来,单司渺还未待开口,便见那本光滑的桌岸上落下一个手印来,堪堪闭了嘴。
这些日子,滕王阁虽对长生门多有滋事,却也没见玉蝉子如此气愤。
“凌云仙子的失踪,果真与滕王阁有关?”单司渺问道,却是没由来的想起一袭风骚的白衣来,嘴角微微勾起。
“人已经入了滕王阁,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李鸿英那老狐狸,竟是把主意打到了玉真观里。”
“人是如何入的滕王阁,你可清楚?”
玉蝉子摇了摇头,“不过我猜测,应是与长生诀有关,君无衣杨家一行毫无所获,依李鸿英的xing格,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若说是为了长生诀,这弯子是不是也绕大了些。”单司渺沉吟道。
若只是想要以人质相挟,那怎么也是蒋莺莺最为合适才对。就算蒋莺莺身在长生门无从下手,那也不会轮的到一个千里之外,武功高qiáng的凌云仙子,除非李鸿英吃饱了撑的。
“……自然不只是为了长生诀,但长生诀一定是他心中所想。”玉蝉子皱起眉来,单司渺见她神色有异,似乎除了担忧外还多了几分猜忌,便知这事没这么简单。
“那你打算怎么做?”单司渺端了一杯茶,捧在手里chuī了chuī。
“看门主的样子,可不像是要存心要让我拿主意的。”玉蝉子见他神色,卸了怒气,眼波一转。
“我日前得了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玉长老想先知道哪个?”单司渺忽然道。
玉蝉子微微一愣,继而道,“反正都是要知道的,先知道哪个,又有什么区别?”
“怎会没区别,我若是你,我就先知道好的。”单司渺笑了笑,“好消息是,日前在千叶寺前发现了杨映松的踪迹。”
“杨映松?”玉蝉子闻言心中一惊,“千叶寺现已成了修罗场,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杨莲七告诉我的。”
“杨莲七,那个燕子梭杨莲七?”
见单司渺点了点头,玉蝉子的脸色便又跟着变了一变。燕子梭杨莲七,以一身踏雪飞燕的轻功名绝于江湖,此人虽是出身杨家,可成游侠多年,早失迹于江湖了才是。
短短时日,他竟能连杨莲七也收服了去,这小子究竟还留了多少手。
“玉长老不想知道坏消息是什么吗?”见她出神,单司渺撵了撵茶盏,又道,“杨莲七说,凌云仙子,当时也在千叶寺中。”
“你说什么?!”
“可惜,他只瞧见了凌云仙子入了千叶寺,在其中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单司渺说到此处,皱起了英挺的眉。
“你的意思是,千叶寺灭寺那日,杨映松同二师姐的被擒有关?不可能,他怎么会有如此能耐!”玉蝉子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