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李鸿英迟迟未曾开口,手中的半杯酒端在嘴巴半响,也不见入喉,只最终往案上一扣,朗声笑道,“莫说是彭祖,连我也不知君儿还藏了这一手。”
“义父莫要取笑君儿。”君无衣不知他心中所想,有些忐忑,可眼下之局,他本就是铤而走险,此下也顾不得其他了。
“王爷,此下见了君公子一舞,老朽才知什么叫做尤物,王爷当真是好福气,能有君公子在侧,就算让老朽减寿十年,老朽也乐意啊。”那彭沙老祖目光已是露骨,钉在君无衣身上一般,早把那凌云仙子忘到了脑后。
“彭祖这话说的见外了,你同本王几十年的jiāoqíng,若是喜欢,晚上让君儿陪彭祖单独饮一杯便是。”李鸿英刚应下声,便见那彭沙老祖乐开了怀。
“王爷此话当真?”
别说是这彭沙老祖,滕王阁上下听到李鸿英说出这话,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阁中谁不知,这君无衣被独宠多年,却未曾上榻,可见其在滕王心中的分量。武林第一公子,可是从来都不把旁人放在眼中的,更别提去服侍他人了。
“绝无戏言。”李鸿英往前倚了倚身子,冲他笑道。
“好,好,好!”彭祖喜笑颜开,举杯相敬,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同美人chūn风一度了。
君无衣闻言长呼出一口气来,而另一旁的角落之中,一个身影却悄然拔身而去,未惊动一兵一卒。
酒尽席散,众人各自离去。
君无衣早早地泡在了温热的池水中,手中把玩着从金夫人处讨来的那一根尾后针。
此针枭毒,沾者即死,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可坏就坏在,那老妖功力早逾七甲,内息至深,自己并不是对手,若要一击得逞,怕是要吃些亏才行。
轻叹出一口气,君无衣无奈地往壁后靠了靠,氤氲水汽之中,将手中金针细细卷入了墨发之中。
也不知,单司渺那头,如何了。
“公子,出事了。”简雨焦急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让泡在水中的君无衣冷不防地睁开了双眼。
“说。”
“那彭沙老祖…死了。”
“什么?”君无衣猛然从水中站起身来,晶莹地水珠顺着如玉的腰身蜿蜒而下,继而没入臀间。
“你说什么?”
“彭沙老妖死了。”
“谁?”
“彭沙老妖……”
“死了……?”君无衣又问了一遍。
“是,bào毙在房内的,一掌致命。”简雨沉声道。
“……”君无衣愣了愣神,继而又缓缓在水中坐下,片刻又忽然站了起来,急问道,“单司渺人呢?”
“……不知道。”
“……这个混蛋。”君无衣咒骂了一声,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来,他分明只是让那人去那彭祖老儿房中下些迷药,好方便自己行事,他怎么就能把人给一掌拍死了?
要知道,那老儿的功力,可是江湖上能挤上前十的。
这头,静谧的睥睨殿中,闪过一道疾风般的人影。
刚刚的出手太过生猛,让单司渺此时还有些内息不定。空喘了几口气,心中却是暗自犯疑。按理说,这主阁内的守卫应是最紧,可单司渺一路行来,却发现,越往里头,守卫越是松懈,反而是那外阁宾客呆的地方,更加密不透风,就连禁脔玩宠所待的明月阁,也比这主阁严禁上两分。
单司渺此时贴在梁上,已隐约听见了内室的□□喘息。双脚勾住了梁子,一个倒挂,便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透着昏暗的烛火往那重峦叠帐内一瞧,果见两个纠缠的身影,真在那兴头上。
单司渺眼神可好的很,一眼便瞧清了那被折磨的人,约莫十六七岁,正值青葱少年,身子骨端是软硬适中的时候,只是面上不知为何,却透露出几分死气来,倒不似只是被□□所祸。
叫声渐渐凄惨了起来,单司渺只见那少年面上神色痛苦,拼了命地往外爬,可却被那身后的李鸿英死死扣住了腰身,直至渐渐挣扎小了下去,整张脸变成了死人的青灰色。
“没用的东西。”身后的人似是终于满足了一般,冷哼了一声甩开了怀中的少年,大手一挥,便随意地披了一件金丝罩袍,从帐内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