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_作者:江湖一支小黄笔(217)

  “君爹爹!”

  “谁告诉你我喜欢白色,李鸿英喜欢罢了。”君无衣随口应了一声,回身从单司渺怀中顺手接过狗蛋,动作自然的让一旁的白楚楚愣了一愣。

  “都准备好了?”单司渺拾起旁边的一枚玉簪问道。

  “啊,差不多了,公子的头发是全部挽起还是散下部分?”白楚楚被这么一问,这才收回了逡巡在二人之间的目光。

  “散下。”

  “散下。”

  君无衣眼角一扬,瞥了眼一旁的单司渺,复又道,“还是挽起来吧。”

  单司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意见,专心把玩着手中的簪子。

  君无衣的一头墨发很快被挽起,他偷偷打量着一旁的青年,心中的惊疑仍然不减。

  他与此人同处了七日,七日的气息相连,本以为他定是撑不住的,可此人的内息,就如同燎原之火,冰山融雪,每一次在他以为将尽之时,却又绵延不断,生息流转起来,根本就触不到底。

  手中摩挲着熟悉的扇沿,君无衣暗自运气一周,自己的内力已然不可同日而语,粗略算来,几乎已到了七甲之上,可惜无相诀中的奥妙,他始终未曾参透。

  自己这样,真的能对付李鸿英么?

  转眼又想到单司渺几乎将一身刚恢复不久的功力传给了自己,也不知他究竟还剩下多少。

  一抬眼,却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像是发现了自己在偷量于他,心虚地瞥开了眼去。

  “你在担心我?”对方陡然凑近的身子让他呼吸一窒,他惊讶地发现他已经十分熟悉对方身上的气息。

  “……别自作多qíng。”

  “那是在愧疚,还是感激?”

  “单门主似乎忘了,我可从来不是什么善类。”君无衣眼波一转,嗤笑了一声,将怀中的狗蛋jiāo予身后简雨带了下去。

  “……倒是我忘了,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出发了。”单司渺说着,手中递过去一个瓷瓶,君无衣就算不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美人醉…看来,是时候与滕王阁做个了断了。

  “备车吧。”君无衣吩咐了一句,理了理发后缨带。

  “那么,单某就以茶代酒,先预祝君公子马到功成。”单司渺冲他举了举杯,将手中之茶一饮而尽。

  “事成之后,单某定会在城外举旗相迎。”

  “慢着。”单司渺喝完了茶,抬腿yù走,却被熟悉的一把折扇挡住了去路。

  “在下似乎,还少样贺礼。”

  “哦?我倒觉得你早就备好了才是。”单司渺上下打量着他,直到感觉到了他手中的威胁,才收起了目光。

  君无衣懒得跟他耍嘴皮子,伸手一掏,便从他怀中又掏出了那本无相诀来。

  “……我似乎记得,这本书是我的。”

  “恩,不过现在……是我的了。”君无衣展颜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秘籍。

  单司渺如今打不过他,也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刚又往外迈了一步,却见君无衣折扇一抖,扇沿上的薄刃差点割入自己喉咙。

  看来…对方也没打算放自己走。

  “好,我明白了,现在我也是你的了。”单司渺举了举手,表示投降。

  嚓——

  尖锐的扇沿贴着他的鬓角而过,生生割下了一小撮青丝来。君无衣顺手接过,递给了一旁的白楚楚,“告诉钱哲,把凌霄仙子一并jiāo出来,不然,下一次送去的,可就不是头发了。”

  “……”

  这厮…还真是记仇的很啊。

  “你打算如何入城?”城门外,单司渺无奈地抖了抖手上的锁链,瞧着前方执扇风流的君大公子。

  洪洲城内外守卫森严,比他们出城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别说想进滕王阁,怕是在他们踏入洪州城门的那一刻,便会惊动那阁内的主人。

  君无衣不答,可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望着城外来来往往的车马,似是在等着什么人路过一般。

  不多一会儿,便见来了个车队,瞧了端的怪异。说它怪异,是因为那车队中男男女女,形色各异,却均被锁链串成一串,如同囚犯一般被压往城内。可说他们是囚犯,却又个个衣衫讲究,整齐划一,甚至还有很多童男童女,被抱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