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肤色变了。
也不知是那玉颜膏起了功效,还是昨日里在水里泡得久了,本漆黑如炭的肌肤,此时仿佛被火重新灼过一般,发起些红来。有些死皮已经开始脱落了去,露出了新鲜的粉红色。
这下可好,包公变了关公,还斑斑点点,更显丑陋。
“饿了,开饭没?”单司渺倒是不怎么关心肤色的变化,只瞄了一眼便又要出门,也不怕吓着谁。
“不知道,不过应该差不多了。”孟筠庭眼也不眨地盯他瞧了半响,才有些适应过来,跟着人走了出去。
一路上,果见很多小婢女尖叫着跑开。
不过这些单大侠都无动于衷,只见他目不斜视,依旧跟以前一样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孟筠庭有时候也挺佩服他的,脸皮厚成这样,也算是本事。
一进饭堂,空空如也,只有单孟二人,和一大桌子的白粥糕点。
二人自是不会客气,坐下来便跟老管家要来了碗筷,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老管家倒是热心的紧,见他们吃的欢快,又忙不迭地让人做了一大碟炒面端了上来。
“老人家,怎么不见其他人出来吃早饭?”单司渺忽然问道。
“这……二爷跟少爷他们,一向都不喜同桌而食的,我们都是把各自的饭菜送进他们房里的。”
“哦。”单司渺应了一声,不再多问。
“哎,自从老爷死了之后,这个家,就散了。以前夫人和老爷在的时候,家里多热闹啊。”老管家似是感慨万千,叹息着直摇头。
“夫人?杨夫人,倒是第一次听人提起。”单司渺好奇道。
那老管家说道他家夫人,眼中一亮,“夫人啊,我们家夫人可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女人,可惜啊…可惜红颜薄命……”
“你家夫人怎么死的?”
“呃,这…我也不知,只知道老爷有天抱着夫人回来的时候,在慑楼里呆了整整一个月,出来就宣布了夫人的死讯。”
“哦?这般突然,你家夫人姓谁名谁?”
“我家夫人姓宛,小字琉璃,哎,自从夫人病逝之后,老爷整个人都变了……”
琉璃?单司渺心中微动。
“你家夫人,可是生前喜爱花糙?”
“你怎么知道?”那老管家诧异地瞧了单司渺一眼,“我家夫人惜花如命,那满园的紫藤都是老爷替她种下的,其中不乏些名贵的品种。”
“这么说来,你家老爷倒是对夫人痴qíng的很。”
看来,慑楼里那花室的主人,当是杨夫人无疑了。
“可不是,自从夫人去了之后,老爷就成天把自己关在慑楼里,一个月也没几天出来过,就算出来了也是少有言语,久而久之,少爷他们也就越来越疏远老爷,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了。”
“这倒是奇了,这么多年,他们都不同桌吃饭的么?”孟筠庭在一旁塞着包子,鼓囊道。
“倒也不是,大少爷还是会跟小姐偶尔一起吃饭的。”
“哦?”单司渺这么一听,倒是来了jīng神,“就他们两人?”
“是啊,大少爷跟小姐一向要好的紧,往日里,小姐可是最听大少爷的话了……就是……哎……”
想到杨映泉的死,老管家忍不住偷偷抹了抹泪。
“你家小姐死前,可有什么异常?”单司渺忽然问。
“异常?”老管家有些诧异,继而思虑了片刻,“异常倒是没有,不过有天夜里,我值守的时候,见她哭着从大少爷房里跑出来,当时觉得奇怪,不过后来想想,或许是大少爷要把她嫁出去,舍不得才争吵了两句。”
“姑爷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跟小姐的死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单司渺笑了笑。
二人吃完了早饭,便分道走了开去。孟筠庭打算去集市里转转,顺便找人算上几卦解解手痒,在杨家呆了这么些天,都快把他憋出病来了。
而单司渺本来是打算回房练功来着,走到半途,却听见花园里隐有舞剑之声,想了想,便随着那声音一路往那竹郁青葱的花园小道里去了。
人才进花园,便能清楚的瞧见两个远远的身形,虽都手执长剑,可剑势一个快而急密,一个缓而铿锵,一瞧就不是使得同一套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