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子今天是倒了什么血霉,压什么输什么!”
嘎——嘎——
从天上落下的乌鸦让青年稍稍缓开了眉目,只是那鸦儿刚刚落到他肩上,便听见了一个同样带了些痞气的声音自前方响起。
“你瞧你那印堂黑的,都快发亮了,能不沾霉气么?”
青年一抬头,便瞧见了孟筠庭和他身旁站着的怪人,再一瞧,那人脸上虽红得怪异,可轮廓间依旧能辨析出往日的沉俊,可不就是他那克星单司渺嘛!这一瞧,非同小可,眼珠子滴溜一转,只见二人一左一右地走了过来。
“他娘的,阿德你又出卖老子!”青年一声咒骂,吓的那鸦儿哗地一声往他怀里钻了去,继而拔腿便溜。
单司渺很熟悉他的套数,早就准备好了去堵他的去路,青年脚下生风,跑的飞快,脚上的一双破鞋都几乎冒出烟来,却还是被单司渺三两下堵在了巷子口。
“哎哟喂,我的祖宗,你就不能行行好,放过我啊,我说我今个儿怎么眼皮直跳呢!”
“是吗,那一会儿小爷直接拿把刀给你割了,也省的跳得你心烦。”尾至而来的孟筠庭笑道。
“别别别,有话好说。”青年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皮,又瞧了眼面前的单司渺,“你脸怎么了?坏事做太多,遭雷劈了?”
“少废话,有事问你。”单司渺冷了他一眼,放开了手,正声道,“你可有听说过蓝田和玉chuáng?”
青年本是打算认命,可听了这话,脚下一掂,又打算开溜,幸好单司渺眼疾手快,将人拽了回来。
孟筠庭这时候也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他跟前,二人将他围住在墙角。
青年左右看逃不掉了,才重重叹出一口气来。
这个青年名唤霍有有,是个qíng报贩子,只是同上头有组织的大门大派不同,他只混三教九流,扎在小人物堆里过活。这种人的qíng报,好在消息快,事无巨细,通通囊括其中,坏在种流复杂,真假参半,不可全信。
两年前这人在赌局上被单司渺算计了,赔了大半个身家进去,故而才拿了这支云哨来抵债,说他见了单司渺,就跟耗子见了猫一般也不为过。
“那东西有什么来头,让你怕成这样。”单司渺拎着他的领子问。
“祖宗,这东西可沾不得,那……那得要命的!”霍有有苦下一张脸来。
“又没要你的命,说!”
“……好好好,我说。”霍有有撇了撇嘴,“那东西又名锁魂chuáng,传说是上古神玉所铸,上可通神,下可御鬼,有缘者得此物可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当年南阳子道长,据说就是在上头羽化成仙的。”
又是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后来呢,这东西落在了谁手中?”
“这……”
单司渺见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一把从他怀里揪出了那只乌鸦,狠狠地揪下一把毛来,“敢跟我打哈哈,我就扒光它的毛。”
“……”
“嘎——嘎——”那乌鸦在单司渺手上叫的十分惨烈,霍有有眼一闭,心一横,又道,“这世上,能馕尽天下宝贝的,除了那大内皇宫,也只有两个地方,一是洪州滕王阁,二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九霄无相宫……祖宗哎,那两个地方,都是要命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害老子,我能告诉你的,可都说了啊。”
“别急,还有个问题要问你。”单司渺垂下眼来,放低了声音,“血琉璃,你可听说过?”
霍有有浑身一抖,瞪大了眼瞧他,半响,见他沉默不语,终凑过去悄悄道,“大哥,你这是改行修道,想飞升呐。”
话还没说完,就被单司渺当头打了一巴掌,疼地哎哟了一声。
“那你可知道,血琉璃如今在何处?”
霍有有咽了口口水,神秘道,“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这东西啊,据说早些年为杨严风所得,如今就藏在淮阳杨家里。”
“哦?你如何会如此肯定,这消息是哪里传出来的?”
“嗨,这事儿搁别人你还真问不到。嘘,我告诉你啊,这消息啊,可是长生门里传出来的,空xué来风,必出有因,你想啊,那宝贝是谁的,不就是他们长生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