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_作者:江湖一支小黄笔(82)

  “我记得……好像赢了比试,就是杨家的家主了,是不是?”

  ……

  寂静,一片的寂静,连番发生的意外让众人几乎忘了这一茬来,可事实如今就摆在他们面前,想不承认都不行。

  只是杨映松没想到,他竟有胆子说出口,这个小子,绝不是泛泛之辈。

  “单兄的胃口,貌似也太大了些。”杨映松沉声道。

  “胃口本也不算大,就是有人硬要喂我。”单司渺摊了摊手,说的有些无奈。

  那头的君无衣听了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轻笑变为了大笑,笑的一双桃花眼几乎弯成了月牙儿。

  “有意思,杨兄你家这个姑爷太有意思了。”君无衣站起身来,半响才止住了笑声,随手搭过单司渺的肩膀,道,“我若是个女子,定也要嫁他一嫁的。”

  “……”我可遭不住你这样的,单司渺心中暗忖。

  “君公子……”杨映松眉头一皱,却见君无衣收回眼角的调戏,打了个哈欠,“今日也是累坏了,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议就是。”

  “单兄,我可看好你,别让我失望。”挑了挑对方的下巴调戏了一番,继而转身离去,单司渺见他走了,自也带着孟筠庭往回走。

  众人一瞧这今日唱主角儿的人都走了去,也就各自离开了,只留下杨映松,面色yīn沉地盯着台上留下的几人,和尸体。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亥时,杨家。

  君无衣本是独自一人待在中庭赏月。月光下,玉人曲一膝倚廊而坐。只见他手中捧了一壶酒,也没拿酒杯,就这么头一仰,直接对着壶嘴倒下,侧影如妖,酒香四散。忽而眼波一转,瞥向围墙暗处,酒壶随之脱手而出,却没听见落地而碎之声。

  半响,从yīn影处走出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拎着酒壶单膝跪在了君无衣面前,脊梁骨挺的笔直,只不知为何,少了一只左臂。

  “公子,我们的人已到城外。”

  “嗯。”君无衣淡淡的应了一声,没去看那男人。

  “……我们,何时动手?”将离猜不透他的意图,问出口的话却又带了一丝犹豫。

  “急什么,好戏自会有人来演,还轮不到我们出手。”君无衣勾起了嘴角,伸出手来去要他刚刚丢出去的酒壶。

  “可是,如今玉蝉子已占先机,属下怕那杨映松不是她的对手。”

  “那你也为免太小看杨映松了。”君无衣坐直了身子,往前凑了凑,“何况,这出戏,另有魁角儿。”

  “公子的意思是……”

  “问这么多做什么,看着便是。”

  将离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赶紧收了声,抬头正瞧见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又猛然低下头来,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酒壶递了过去。

  “王府一切可好?”君无衣见他并无退下之意,叹了一口气,问道。

  “一切尚好,只是又派了人来,催公子赶紧回去。”将离见他终是问起了正事,亦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君无衣不愿再言,手一挥,便将人遣了去,只手中的酒壶,捏得紧了些,片刻又松了开来,轻不可闻地笑出了声。

  同一片月光下,另一个一身白衣的公子哥儿,此时可没如此悠闲。

  杨映松的房里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几个守夜的下人急匆匆地进去一瞧,只见他们大公子坐在桌边,桌上的什物碎的gān净,那往日里白净整洁的指间此时捏着茶杯的碎片,血污顺着手掌直往下流。

  更可怖的是,那人面上的表qíng,病态苍白依旧,却透着十足的冷冽与戾气,往日的儒雅怯懦早已dàng然无存。

  几个下人被这样的杨映松给惊住了,一时间均无声响。

  “站着做什么,把东西收拾了。”杨映松的声音十分yīn沉。

  几个下人唯唯诺诺地收拾了东西,结果一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粗手粗脚,不小心碰到了那杨映松手掌的伤口,只见他瞳孔微微一缩,继而袖中指尖一动,那在他面前站着的傻小子,胸口便生生多出一个dòng来。

  那小子还未来得及张口,便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丝笑意染上了轮椅中人的脸,苍白的肌肤伴着猛烈的咳嗽恢复了一些血色。只见那人缓缓俯下了身来,爱惜地抚着那尚且留着余温的尸体,那模样,像极了刚刚得到了新玩具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