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打又打不过,骂架又明显不是卫老三的对手,秦见深咬咬牙,心道等他做了真正的皇帝,第一件事就是将卫老三这个不将皇帝当人看的臭小子关进大牢,到时候就算卫老三跪着求他,他才要考虑下是不是让他死得痛快点!
秦见深翻了个身朝里面躺着,闭着眼睛将卫老三按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抽打了几遍,心里这才舒坦些。
耳根终于清静了,卫君言舒了一口气,转头接着配药了,来回至少一个月,卫君言也顺便配了点解毒丹,刀伤药,他前世被炸伤后置物系统崩溃,无法直接用能量jiāo换东西,但有部分装备的配方都记录在芯片里,如万能解毒丹,腐骨生肌膏等诸如此类的逆天神药,只要他能找到材料,一丝不苟照着配方来,就能把东西制出来,效果也一模一样,“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药给你配好了放柜子里,上面一一注写了功效和用法,上层的是药下层的是毒,别拿反了。”
秦见深听他要出远门,一时间又忘了刚才在想什么,诧异道,“你要去哪儿?”
“冀州。”
冀州是他皇叔凌阳王的地盘……秦见深心头一跳,脑子里念头浮浮沉沉,问出口却不是心中所想,“你是不是想将皇叔引来京城,利用他扫了尾,然后再栽赃罪名给他,将他一网打尽。”
卫君言摇摇头,武将比文官难对付的原因,关键就在于弄死一个人根本没用,将军与士兵的感qíng,那是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建立起来的,贸贸然将一个得士兵誓死追随的武将弄死,不但起不了用,反倒容易引起兵变,用对付文官的那招对付武将,乃是下下之策,尤其是凌阳王这等于国有功的驻边大将军,“凌阳王为人正直,镇守边关忠君爱国,巫国和羌族都忌惮七分,有他在,你我才有命在这儿争权夺利,我怎么会自觉坟墓,使些yīn谋诡计对付他。”
秦见深脸上无甚表qíng,心里却是翻起了不少làng,他认识卫君言这么久,还是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出好话来,卫君言平时基本没什么废话,从不谈论于人道人是非,但秦见深哪里会不知这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别说是京城里的这些官员名士,就算是名满天下的无双公子申行、第一怪才北冥渊,卫君言也只一语带过,连好奇都是没有的。
现在却对他那个从小便得他父皇诸多宠爱的小皇叔赞不绝口……秦见深心里不知为何针刺了一下,不疼却隔得慌,咬了下舌尖,斟酌道,“你去冀州做什么,知面不知心,画皮难画骨,你贸贸然前去……京城怎么办,不是定了计划要对付申家北冥两家么?”
他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含含混混,卫君言倒是听出他的意思了,“我会想办法见一见凌阳王,京城的事jiāo给你,照之前定的计划做……”
卫君言动作麻利的收拾好行装,他此行仓促,也不宜多带东西,衣服就带了一身,别的都是药瓶子,剩下就是两块备用的玉石,卫君言将东西整理好,想了一会儿,又反口道,“留你一人应付这些也不太妥当,不如先让暗部给他两家先制造点小麻烦,别的等我回来再说。”
有了前车之鉴,秦见深这次自然不会以为卫君言是担心他出什么事,秦见深呼吸一滞,憋闷地想,卫君言是想着他做不成这件事,担心适得其反罢。
秦见深微微垂了垂眼眸,半响才道,“你就不怕皇叔领兵而来,不是勤王,而是除王。”
卫君言看了眼密室墙上的滴漏,知道外面现在正是夜半三更,是他出行的好时候,见秦见深势必要问个究竟,索xing道,“依我看,就算你禅位给凌阳王,他也未必肯接受,你压着他当皇帝,他都还得思量三分,别说是抢了……”
卫君言陈述事实,但搁在心里正犯古怪的秦见深耳朵里就成了凌阳王品xing高洁,你当成宝的东西人家未必看得上你想多了快别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了。
当真是一盆凉水从头沁到脚,来了个透心凉,秦见深连呼吸都漏了两拍,目光也深沉起来,勉qiáng维持着表qíng坐在chuáng上,心里不住道,卫君言与苏衍还未见面,就诸多回护,倘若真的相识后,苏衍要反,那卫君言可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会不会临阵倒戈?
秦见深心里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生出一股杀意和躁动,连头也微微胀疼起来,他与卫君言说到底也就那一纸契约,一张薄得不能再薄的纸,他拿什么约束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