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如是我闻,仰慕比暗恋还苦,可两qíng相恰,又迟迟未有动静,犹如投石入水,眼见波纹涟漪摇dàng,却听不见那一声水声,却是委实让人辗转难眠。
心意既定,又得高眠启发,孟煜霜抛开之前要一定等许年主动的愚蠢想法,决定正面进攻。
古语有云先发制人。
在期末季的□□——最后那几天汹涌而来的各大专业课考试之前,许年的《伊丽莎白》要演出了,年年拿奖学金的好学生孟煜霜忙于复习,竟挨到了正式上演那天才去看。
孟煜霜和许年早已和好,还是这么别别扭扭的腻在一起,孟煜霜走路必挽许年胳膊,两人像连体婴儿,一次晚上在学校附近买烤串时,许年突然问孟煜霜,“你是弯的吗?”事发突然,孟煜霜有些措手不及,想到自己也曾喜欢过男生,就有些摇摆不定,双xing恋不能算是弯的吗?“额……”孟煜霜准备回答了,许年却自顾自地说起来了,“你肯定不是啦,你看人宋涛对你多好,你对男孩太有吸引力了。”“我……”孟煜霜哭笑不得。
学校里演出现场,像许年这样做导演的,就变成了临时场上总调度,排练时间紧张,加上现场状况多,也只有导演这个对整场流程和所有演职人员都熟悉的人才能当的得来现场总调。许年带着孟煜霜从大活后面的通道到后台,先看了看演员们的化妆效果,跟鲁西尼和死神说了说待会出场要注意的几点,又晃悠着去检查了道具,听道具组的黑衣人们又确认了一遍等会上去做布景的时间和伙伴安排,孟煜霜跟在许年身后,满眼是后台的混乱、紧张、忙碌,还有舞□□有的华丽和一种令人期待的气氛,许年穿梭其中,对这里的一切熟稔于心而又成竹在胸,许年是这里台前幕后的主心骨,当年看《活着》为许年一身黑衣卸妆谢幕的淡然和塑造的家珍的坚韧贤惠所造成的差异感震惊,震惊之后又感到莫名吸引的感觉又回来了。孟煜霜爱死了一个人专业又认真时的模样,这时候的许年仿佛发着光一样,吸引了孟煜霜的全副心神。
随着会堂里的灯全部熄灭,好戏就开演了。
中文版的台词许多戏文的老师都是第一次听,服装虽然称不上真正的华丽,却也看出道具组的用心,尤其是当宏大而鬼魅的原剧中的音乐响起时,一时台上台下,剧中人与观剧人都被话剧独有的魔力攫住到了一起,沉浸在了一种状似癫狂的投入状态。
这时候必须也有人保持清醒,许年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后台,演员和工作人员们经过密集的排练早已井然有序,而为防忙中出错,许年还是一直在帷幕后面,看到灯光不对的地方,给二楼控制台的人打电话。孟煜霜是有一个好位置,可她对外国音乐剧改编成的剧就是不感兴趣,与其看几个小姑娘穿着蓬蓬裙烫着小卷发在台上跑来跑去,还不如去后台看看她家许年呢。
一个jīng神紧绷、纵观全场,另一个也是全神贯注、兴致勃勃。只不过这两人的关注点这回也太不一样了。
许年一身米白色风衣,在室内倒也不冷,里面是驼色小马甲和白色衬衣,白色吸烟裤衬得许年更是腿笔笔直,孟煜霜花痴她家许年怎么这么会穿衣服呢,连吸烟裤都贴不着ròu这人该是有多瘦,一面心疼一面继续欣赏,许年衬衫领子没扣,露出细腻洁白的颈间,锁骨曲线隐隐可见,孟煜霜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心神摇dàng。
剧目进行十分顺利,许年的心qíng也放松下来,看到孟煜霜没在下面安心看戏,而是始终陪在自己左右,刚觉得安定些,向她招手要她过来说几句话,三三就从台上直接跑了过来,许年吓了一跳,三三也没有角色,突然从台上过来,那是要从舞台前面上来的才可以,“李老师对我们这次排的戏很满意,到处问是谁的主意,知道了你是导演,非得要你等下演完了做个总结,发发言。”三三一脸无奈,“底下坐着好多戏文的同学呢,李老师他这是太捧你了。许年,你有准备没有?”这下轮到许年措手不及了,“没有啊,我还讲什么话啊。”许年求助似地看向孟煜霜,都说人在遇到事儿时看向人群里的谁,他们的关系一定不同寻常,孟煜霜说,“如果要你说的话,无非就是些创作感想,感谢下大家辛苦排练,再勉励下你们中文剧社的社员,再感谢感谢你们系里的老师,这些我相信你许年都很会说。现在唯一需要补上的就是你今天几乎没化妆,就这么站在台上太暗淡了,你这身衣服就可以,呆会把妆化得鲜明点,你再捋捋讲什么,就行了。”许年还想再盯一会,三三一阵风似的撺掇着她赶紧去化妆间化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