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_作者:曲旦(164)

  季沧海打量眼前人,雪白的狐裘趁得叶悔之冰雕玉琢一般好看,果然如意料一般很趁他,季沧海也不多作解释,状似平常的说了句,“我穿着确实不太合身,既然适合你那你穿着便是。”

  叶悔之丝毫不见外,闻言将披风脱下来抱在手里,生怕下一秒季沧海后悔抢走一般,其实这披风本就是季沧海吩咐人替叶悔之做的,那些雪狐皮毛俱是他这些年在北境亲手猎得,因着雪狐珍贵难得,季沧海从未想过动用这些雪狐皮毛给自己做点什么,倒是后来叶悔之来了,一想到日后他总要同自己去北面边境该有个避寒的裘毛披风,当即便觉得那些雪狐皮毛终于有了合趁的人来配,当时绯夜受命去请绣chūn坊最好的绣娘,一听说是要动那些雪狐皮心疼的直嚷嚷,说就是呈给皇上那也算得上是十分珍贵了,怎么就便宜了季九那小混混。

  季沧海将披风从叶悔之手中接过来放到一旁,“没人同你抢,一直抱着也不嫌热?”

  叶悔之得意的望着季沧海笑,“热,心热。”

  季沧海不解,叶悔之捏了捏季沧海的脸颊调笑,“明明是专门为我做的,藏着掖着的不说出来是在害羞?”

  按照将军府惯例,每次叶悔之出言笑话季沧海害羞,季沧海定然要直接将人扯过来亲个够本一证清白,不过这次未等季沧海行动,叶悔之已经主动揽上季沧海将丰润的嘴唇送了上去,那一瞬间季沧海忽然就能理解为了美人一掷千金的昏君们了。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哪怕是晌午时候承安城的北门外也显少有人经过,城门口叶悔之披了雪狐披风同季沧海站在一处,正同前来送行的柳龙骧和郁弘道别。因着朔北国尚未异动,忠义军并不随季沧海出行,倒是龙骧卫季沧海会全部带走,只不过人多行程必然拖沓,季沧海同叶悔之先加快行程赶往北境,绯夜则负责统领龙骧卫的行程,这次是玄夜留在皇城主事,白夜也留在了叶家那边帮衬着。

  柳龙骧手中捧着个暖炉,询问季沧海关于王祎的事qíng,“季大哥,你这么急着走了,那个人该如何安置,如若信得过我,我倒可以帮衬一二。”

  季沧海谢绝,“心领,人已安置妥当了。”

  近来刑部正在挖地三尺的抓王祎,四个城门俱是严查出入不说,除了石子街以外其余店铺也开始被逐个排查,而且悬赏告示贴的遍地都是,季沧海缘何能如此笃定不会出问题,柳龙骧稍想了一下便明白了,“你是想让他混在龙骧卫里出城?”

  季沧海露出一丝赞色,“还好不是你来捉人。”

  叶悔之在旁边瞧着撇撇嘴,“还不是我给他讲了因果,算不得他聪明,有什么好显摆的。”

  小柳状元望向叶悔之,表qíng认真严肃,“如今才刚入冬,你披个那般厚重的狐裘像bào发户一般显摆什么,同你站在一处我已然觉得十分丢脸,你不要再找存在感了。”

  叶悔之被柳龙骧夹枪带棒的嘲讽了一顿,不甘回嘴,“我披狐裘怎么了,你不冷你捧着暖炉做什么,显摆你们家暖炉多?”

  柳龙骧扫了一眼一旁的郁弘,不咸不淡的开口,“是很多,日进一个。”

  叶悔之顺着柳龙骧的目光也去看郁弘,“还有你,你带点鹅毛来我也当你礼轻qíng意重了,你背几根荆条是要gān什么?”

  被战火牵连的郁少当家笑如chūn风,哪怕背着荆条也挡不住他的风流雅致,“谁说是给你的,你瞧不出我这是负荆请罪来了?”

  叶悔之懒得搭理这两人,说了句就此别过直接回马车里窝着去了,季沧海倒是又同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说了好半天才上了马车,马车内部还算宽敞,因着季沧海有伤还特意备了软塌,季沧海寻了个不触碰伤口的姿势躺好,吩咐前面驾车的许开可以启程了,许开得令一甩鞭子马车便缓缓开始前行。

  车轮吱呦吱呦的转动起来,叶悔之将头探出车窗去看,本以为郁弘和柳龙骧能站在那儿目送他们,他也好摆摆手依依惜别一下,结果寒风中叶悔之只瞧见郁弘硬扯着柳龙骧往回走,柳龙骧别别扭扭的扭捏几下也就从了,叶悔之糟心的坐回马车内问季沧海,“他俩真是来给咱们送行的?”

  密云沉沉的压在头顶,才过了未时天却已经见了黑,目之所及俱是乱山残雪,只有叶悔之驾着的马车孤零零的行在小路上,北风像刀子一般刮得人脸生疼,叶悔之拢了拢领口朝身后马车的车厢里喊话,“许开,是不是轮到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