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景裳从容安抚,“今日诸多人看到我来了殿下府上,我爹因着我名声考虑也不得不答应让我依从太子。”
太子沉默良久,叹了一句,“如今连甄福全都不能全信了,”说完又认真的望着景裳的双眼,“景裳,本宫可以信你吗?”
面对这样的太子,明知他的罪行罄竹难书,景裳心中竟然微微一软,她压抑住心中qíng绪淡定回话,“殿下想信便信,不想信便不信,日久见人心。”
太子并没等到景裳许诺的日久,这个他以为可以为己所用的女人,前脚出了东宫,后脚便坐着马车直接去了城郊的宝塔,残阳如血,许多人都远远瞧绯红暮色中,有一抹淡粉的身影似蝶般从宝塔上翩然坠下。
围绕承安城的八座宝塔俱是皇家所有,瞧见有人跳塔的百姓们赶过去的时候,看护的人已经迅速将尸体收了正等着督敬司来处理,雨花石铺就的地上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妖冶而诡异的映着天边的血色残阳。
宝塔之中,景裳换上了一身暗色的男人装扮,还特意贴了个以假乱真的胡子,而她之前那身粉色衣裙则穿在chūn风得意楼美艳老板娘清潆的身上,清潆嘚瑟的在房内走来走去,颇有些志得意满,“我跟你们讲,不是我chuī嘘我的轻功,就刚才那么一跳,谁能跳的似我这般凄美动人,孱弱轻盈?”
景裳笑而不语,燕流痕附和,“我确实应当夸你,看来我让你多读书这件事,你确实是往心里去了的。”
清潆敲桌子重申重点,“轻功,我的轻功!”
景裳颇给面子的答道,“自然是好的。”
得了夸赞清潆终于满意了,一边把那身粉衣裙扯下来毁尸灭迹一边问我们现在gān嘛,燕流痕把眼睛望向一边喊你能不能注意一点,这儿还有我这么个大男人坐着呢,成何体统!清潆呸了一声骂道,“老娘里面还有一套衣服,而且出去‘做事’我当着你们面换外衣的时候少么,装什么装!”景裳望向燕流痕,燕流痕做作的捂着眼睛答话,“那怎能一样,我现在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昨夜我连头都给岳丈磕完了,你看我这额头还青着呢!”
景裳淡淡一扫,“屈了你了?”
燕流痕立即表忠心,“怎么可能,岳丈他老人家我见了就觉得亲切,比我亲爹还亲,若是谁拐走我的女儿,别说磕几个头了,我拿棍子揍他都是轻的,由此可见岳丈是多么的宅心仁厚宽容大度。”
窗外响起了燕流痕宅心仁厚宽容大度那位岳父声嘶力竭的哭声,明知道尸体是假的,可景尚书就是哭出了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令天地变色的悲怆气氛,知道是是死了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亡国了呢,清潆微微探头往窗外看了看,刑部、督敬司还有景家的人都到了,百姓们被阻隔在外面议论纷纷,景尚书搂着抬出来的假尸体哭的昏厥了过去。
清潆钦佩的望向景裳,“令尊是被功名耽搁了,不然今日定然是一代名角。”
景裳对着清潆笑笑,清潆却又有些纠结,“去了太子府上两个时辰出来就自尽了,这锅太子自然是背稳了,可是你的名声却也坏了,我这种山野粗人自然是不计较的,可你一个名门闺秀竟也豁得出去。”
景裳答道,“我本就是不拘一格的xing子,而且也被束缚的厌了,如今能得自在得自由有什么不好,景家的景裳已经死了,死后本就万事空,还挂累什么声名不声名的。”景裳说完朝着燕流痕淡淡的笑了,“既然世上再无景裳这个人,日后我只好随着燕大公子闯dàng江湖了,既是新生总该有个新名字,你替我取个如何?”
燕流痕有些心疼有些感触,起身握住了景裳的手,想了想说道,“往事皆如烟,便叫如烟怎样?”
清潆在一边cha话,“真不错,听着就有当花魁的气质。”
燕流痕本想还嘴,转念一想确实有些像烟花女子的名字,难得燕大公子静静的尴尬了,换来清潆一声嗤笑,这时还是景裳替他解了围,“我及笄的时候,我爹给我起了个小字叫无忧,他说慧极必伤,我思虑太多,所以送了这个小字给我。”
燕流痕听闻握着景裳的手紧了紧,真挚的望着她,“无忧这名字好,你信我,我定会让你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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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半君:你知道新出炉的取名排行榜,排名第一最烂大街的是什么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