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将柳龙骧送到柳府门口,因着门房说柳父尚未回来,季沧海便不准备进去了,叶悔之趁着季沧海和门房讲话的功夫将柳龙骧往旁边拉了两步,时间紧迫他倒也不含糊,直接问柳龙骧之前买那两块玉牌是不是肯割爱。柳龙骧犹疑的问为何要买玉牌,叶悔之大言不惭,说这种成双成对的东西自然是要送给心上人,我看小柳大人你那刺绣的造诣这辈子很难有姑娘肯当你心上人了,反正你也用不上,不如给我算了,我刚好用得上。柳龙骧下意识的往了一眼郁弘,狠狠说了句不卖甩袖子进府,叶悔之想了想也没想出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好像踩了柳龙骧尾巴一般。
季沧海见柳龙骧进了府,望了叶悔之一眼,“还不走?”
“走,”叶悔之狗腿的想跟上,见郁弘站在原地不动,又不免问了句,“你不走?”
郁弘微微一笑,“既然都到门口了,我自然是要进去拜访一下。”
门房闻言立即恭敬的答道,“郁少当家的真不巧,我家少爷今儿不在。”
“我刚刚眼看着他进去。”
门房一脸耿直,“少爷吩咐过,只要您来问,他就是不在。”
叶悔之站在一边看郁弘的笑话,季沧海低咳了一声,见叶悔之望向自己才开口,“今晚李婶煲了西湖牛ròu羹,你是跟我回去吃牛ròu羹,还是同他在这里一起吃闭门羹?”
说到吃食叶悔之顿觉腹中空空,二话不说拖着季沧海便走,这世上若是有什么是叶小爷觉得不可辜负的,唯季沧海和李婶的晚饭。季沧海被叶悔之扯着腕子也不抽回,随着他走了几步才不冷不热的开口,“我听闻你与郁弘关系很亲近,凑在一起喝了一下午茶还舍不得分开那么亲近?”
叶悔之扭脸瞧瞧季沧海,僵硬的呵呵笑了两声,“将军,说出来可能您不信,我其实和郁少当家一点也不熟,顶多算君子之jiāo淡如水,特别寡淡,稀汤寡水。”
季沧海轻哼了一声不知信还是不信,叶悔之纠结的问,“将军,你真的不是被夺舍了么?”
☆、45
柳府大门口,门房一脸耿直的看着郁弘,大有一副就算你是看着我家少爷进去的但我就是跟你说他不在你能奈我何的模样,郁弘微微一笑,啪的收起手中的描金扇,既然你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当着门房的面,郁弘直接施展轻功翻墙而入,我不能耐你何,你又能奈我何?门房眼见着郁弘闯进府里立即转身去追,但凭他那胖墩墩的模样,哪里追得过轻功了得的郁弘,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人了。
柳龙骧进了府门径直去了书房,叶悔之说的玉牌本就在他桌子上的木匣里仔细收着,两只玉牌他费了不少时日亲自雕了字,打开jīng致的木匣取出一对玉牌,微凉的手感十分舒服,柳龙骧看着手中的玉牌正在发怔,没想到郁弘居然闯进府里寻了过来,见到有人踏门而入柳龙骧下意识的将手背在身后,看清来人后紧张兮兮的瞪郁弘,“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不在,我进来等你的。”郁弘状似无意的靠近柳龙骧身边,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的些许不自然一般,柳龙骧微微放松下来,不料这时候郁弘却突然加快身法,直接转到柳龙骧身后夺走了他手中的玉牌。柳龙骧见玉牌被夺急忙抬手去抢,可是郁弘却已经将手举过头顶将手中的东西看了个清楚,两块玉牌各自雕了四个字——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柳龙骧身高比郁弘要矮上半头,扒着郁弘的肩膀跳了一下却还是没能抢下玉牌,郁弘得意的将手又抬高了一些,柳龙骧皱着眉头瞪了郁弘一眼,直接抬脚踹郁弘的小腿,“还我。”
郁弘瞧着柳龙骧的小模样特别撩人,也并不想真的将他招惹急了,笑着一边将玉牌还给他一边揉了揉被踢疼的小腿,嘴上却也不闲着,“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下一句是在其板屋,乱我心曲?不知道是谁三生有幸让我们小柳状元动了凡心?”
柳龙骧迅速将玉牌收回之前的木盒里,看都懒得看郁弘一眼,“关你什么事。”说完又攒了攒底气,“你怎么进来的?”
“少爷,”这时候心宽体胖的门房气终于喘吁吁的追过来,扒着门框颤巍巍的指着郁弘喘大气,“他……闯……硬闯。”
此时柳龙骧已经镇定下来了,在下人面前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