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里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抚xing的握了握,口中却向着面前的有翼蛇族人道:“我想你应该不介意给我的伴侣解释一下?”
克鲁扎摸了摸下巴:“你倒是挺谨慎的。好吧!”他倒也不吝于开口,三下两下就将自己当年的遭遇讲了出来。当事人的说法和拉布拉塔当时所讲述的自然有些出入,但是大体上并无二致。卡特里一边听一边在心中验证,不时观察一下对方的面部表qíng,等到克鲁扎讲完,他心中已经信了八成。
无论是拉布拉塔还是克鲁扎,在讲述这些往事的时候表qíng都很真实,后者虽然没有明显的qíng绪变化,但是眼底那些恼火却是骗不了人的。等他讲完,卡特里沉默了半晌,才道:“按照你们的说法,你才应该是有翼蛇族的祭祀,所以现在你是因为自己的位置被夺走,所以想要讨回来?”
闻言克鲁扎忽然笑了:“你觉得我是贪恋那个位置?”
卡特里不置可否道:“我们才刚认识。”言下之意是,彼此jiāoqíng不深,他根本无从猜测对方的想法。
克鲁扎轻轻叹了口气,洒然道:“要说没有不甘心,我自己都不信,但这真不是主要目的——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兄弟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克鲁扎似笑非笑道:“我讲了半天口gān舌燥,你们却连自我介绍都没有,未免有点不公平吧?”
卡特里耸耸肩,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当下便拍了拍肖祢的肩膀:“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是卡特里,这是我的伴侣肖祢,来自陆行村,其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克鲁扎的目光随着卡特里的手掌落在肖祢的身上,意味深长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肖祢。”
“‘那个’肖祢?”后者发出疑惑的询问声。
“大名鼎鼎的‘渎神者’,我当然知道。”克鲁扎笑了起来,那个词语从他口中说出,明显带着几分讽刺与不屑的意味。他第一次正眼打量肖祢的长相,上上下下看了一番,末了才道,“我怎么没看出你有什么值得那个雌xing大费周章、非得解决掉的地方?”
肖祢淡淡的道:“大概因为我和她来自同样的地方吧!”
他此言一出,饶是之前淡定如克鲁扎都不由得瞠目结舌:“你跟她?是了,这样就说得通了……呵呵,我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说到这里,他忽然对着肖祢急道,“之前拉布拉塔给你们的令牌呢?拿出来!”
肖祢不明所以,但还是将那块令牌拿出来递给他。克鲁扎不接,摆摆手示意他拿着:“那上面的花纹你认识吗?”
“你说的是哪一块?”肖祢反问道。
克鲁扎又是一怔:“你还见过其他的?”
肖祢道:“刚才出门的时候,守门人换了一块给我们。”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木牌,“这块并不是之前拉布拉塔给我们的。”说完顿了顿,这才回答之前的那个问题,“这块上面写的是‘入城令’,而那块则是‘出城令’。”
“你果然认识!”克鲁扎闻言眯起眼,呵呵地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和往常有很大的不同,一反他之前表现出的雍容锋锐的气质,而是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癫狂。
他笑了片刻,才缓缓收起笑意,单手拍着膝盖道:“你们不是好奇我找你们究竟是为什么吗?很简单,我怀疑那个所谓的‘王’,从始至终不过是祭祀和那个雌xing弄出来的骗局罢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但却并不难理解。克鲁扎轻描淡写地放出了这个炸弹之后,毫不停顿地将自己所掌握的线索及猜测讲了出来:“我的阿父是上一任祭祀,现在你们都知道了。但还有一件事我刚刚没有说。事实上,每一任祭祀都会传承到我们部落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shòu神的遗产’。”
“遗产?”肖祢诧异的睁大眼,难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shòu神已经死了?!”
“不是‘死去’的遗产,而是‘遗留在这个世间’的遗产。”听到肖祢的疑问,克鲁扎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并不太起眼的shòu人,shòu神是永生不灭的,这一点向来为所有shòu人所信奉,即便是刚懂事的幼崽也都知道,shòu神创造了shòu世之后就回到了神所在的世界,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派出使者成为“王”来帮助shòu人们改善生活。但是现在他觉得肖祢对shòu神似乎有点——不那么有敬意,至少也是常识匮乏到了一定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