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颜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么,她留下的信息你一定能够看懂对不对?”他说着在雪面上艰难地画出了几个奇特的图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肖祢一眼就看出他所画的不是图案,而是几个汉字。弗写的笔画虽然怪异,但那几个字看起来十分工整,显然之前他曾仔细观察过。
“我认得,这是他们那里的文字,意思是‘我在西方部落’。”肖祢在看到那几个字时,立刻就联想到前几日被抓走的雌xing——难道那个人居然是那颜?
“西方部落?西方?部落?”弗喃喃地念了几遍,向着肖祢点头道“多谢!”而后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弗!”跟在他身边的吉森急忙追过去,临走前还恨恨然瞪过来一眼。肖祢被瞪得莫名其妙:“……我惹到他了吗?”他总觉得吉森好像对自己很不慡的样子。
卡特里若有所思的磨了磨牙,忽然笑了:“不用管他!他一直都那个样子。走吧,你该进屋休息了。”说着便伸手扶住肖祢开始打晃的身体。
“的确该休息了。”这个时候院外又传来一道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出现在门口的高壮身影。兄弟俩回头一看,神色都是一凛:
“老师(坎贝拉)!”
“没礼貌的臭小子!”来者正是坎贝拉,他先瞪了卡特里一眼,而后看向肖祢,“你太弱了!这点小伤就爬不起来了吗?还要人扶?”
肖祢下意识想要挣脱卡特里的搀扶,不想后者却紧了紧手掌,丝毫不肯稍松。他侧头看向卡特里,后者正昂然面对贝尔特:“如果你也在生长期全身挫伤的话,这会儿早就趴下了!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啧啧!”坎贝拉不怒反笑,“小子,你这是在责备我的态度太qiáng硬了?”
卡特里不言。
坎贝拉摸摸下巴,视线来回扫过两人身上,最后依旧看向肖祢:“如果我是你,连全身挫伤的机会都不会留给敌人!给你们五天养好身体,五天之后,继续来特训!”
肖祢直起腰,毫不服输地与他对视,目光坚毅:“知道了!”
等到坎贝拉也离开后,繁忙的一天总算是结束了。贝尔特洗掉身上砌墙沾的灰尘,跑去抱住迪塔腻歪。这厮毫不顾另外两个幼崽仍在院中,腻着迪塔大秀恩爱。这便苦了旁边的卡特里二人,尤其是肖祢,他终于见证了原来那个世界的一句至理名言:真是“闪瞎我的钛合金豹眼” 啊!
忽然贝尔特后退时脑袋蹭上了什么东西,长条状的物体顺势擦过他脸颊,还颇为猥琐地歪了歪。贝尔特一愣:“什么玩意儿?”说着伸手去抓。
“别动!”见状迪塔急忙阻止他,而后拉着这个大块头向旁边走了两步,指着那些悬挂在房檐下的风gān肠道:“这是肖祢之前教我的做法,我们用了做鱼的那些调料和盐,看起来还不错吧?”
贝尔特面色诡异的看着那些长条状、表面略微凹凸不平又半黑不huáng的东西,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这、这是吃的?”
“当然。”
“但是亲爱的,你不觉得它的形状……有点……那啥吗?为什么不都做成ròugān呢?”贝尔特到底没好意思将“恶心”这两个字讲出来,可是那些悬挂在房梁上,一条条一段段的东西,看起来真的很像某种排泄物,而且——他伸手抹了把脸,刚才蹭到脸上的味道闻起来也实在是不怎么样。
“大伯,你这是在质疑这东西的味道?”被闪瞎眼的肖祢这会儿终于能够扳回一城,神秘兮兮笑道:“没关系,不喜欢的话,到时候可以不吃,真的!”
贝尔特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总觉得自己的侄子这句话话里有话。
事实证明,古老的中国有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肖祢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可惜现在的贝尔特还没意识到,以后被人捏住把柄嘲笑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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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弗离开后,肖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到他,一直到他的伤都养好了,新一轮的冬日特训也已开始,那个人仍旧毫无踪迹。直到他听见村中的传言才知晓,弗那天离开后就去跟村长辞行去西方寻人,虽然村长极力阻止,但他去意已绝,谁都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