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系统重生后_作者:风之克罗地亚(250)

  是啊,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那诸多往事都被掩盖在层层泥土之下,早已腐化成尘,风一chuī就散了。白玄轻轻闭上了眼,他已然不想反抗。

  瑟狸只轻轻碰了下白玄的后背,就已将他浑身灵气封锁再无半点威能。

  这小猞猁驾驭云光一路将他押解回去,却又絮絮叨叨道:“我在水下等了你三天三夜,方找了个机会让你吊我上来,就连毛都湿透了,你我也算有三分jiāoqíng。那人要杀你我可拦不住,只求你死得gān脆利落些吧。”

  原来她就是那尾龙鲤,自己何德何能才使顾夕歌百般算计惦念不已?白玄被这与纪楚极为相似的女子轻轻扭住手臂,心头除了怅然就是酸涩。

  往日诸多qíng仇与死亡来临前的惊惧jiāo杂在一起,搅得白玄心绪混乱灾难理清。他固然希望这一路走得慢些再慢些,然而这百余里的路程依旧比眨眼更快。

  不过一息时间,那白衣魔修就已到了他们眼前,好整以暇望着他。

  “前辈跑得倒是挺快,可惜全然无用。”

  白玄的眼睛忽然亮了,他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你杀我,我要她动手。”

  听闻此等要求,顾夕歌却只点了点头。

  瑟狸当真并未犹豫,她幻化而出的利爪轻而易举穿透了白玄的躯壳,却连半滴鲜血都未流出来。她仰起头望着那脱壳而出的神识,只皱了皱眉道:“你这人真古怪,横竖都是死,谁杀你又有什么关系?”

  那神识却只平静地摇了摇头,既不辩驳也不答话。

  顾夕歌却反而笑了,他轻声细语道:“瑟狸可不是那人的转世。前辈怕是忘了,当日你将纪家四百六十二口杀了个gān脆利落,神魂都并未逃出一个。这等假惺惺自欺欺人的事qíng,也只有你们白家人能gān的出来。”

  白玄还未将这事qíng想个清楚明白,一道血色剑光就当头笼下半分也不留qíng,眨眼间就将他的神识搅了个gāngān净净。

  瑟狸眉开眼笑将白玄的袖囊捡起。她一件件倒出了里面的东西仔细数来,半点也不腻歪。

  “先前说好的,东西都归我。我在水下变成一条鱼藏了三天,真是不痛快。”瑟狸絮絮叨叨道,“还有,再加三头你亲手烤的太白鹿。”

  顾夕歌却只横了瑟狸一眼。这没长心眼的小猞猁当真和以前一样,他们在长平白家门前杀了人,固然有阵法阻隔白家暂时无法觉出异常,若再多等片刻可保不准会出什么事qíng。

  他拉着瑟狸径自踏上剑光而去,目光却在瑟狸把玩的一盏青铜灯上停了停。

  而今那青铜为底白玉为托的灯盏就完完好好摆在纪钊面前,他凝望着底座上铭刻的那个钊字,久久沉默不语。

  “白玄死了,我也算替师尊报了仇。我瞧那人将这盏灯留得好好的,索xing物归原主gān脆利落。”那没心没肺的小畜生只扬了扬眉,说出的话却让人挑不出半分错。

  纪钊却半点也不领qíng,他冷笑一声道:“你若想替他报仇,还不如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可怜我那一根筋的堂哥收了个逆徒,即便死了亦不得安宁。”

  如此刻薄冷淡的话犹如刀子一般,即便瑟狸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心寒胆战。

  顾夕歌却半点也未愤怒,他只是平静无比道:“阁下当年诅咒师尊有朝一日死在我手上,那诅咒成真时你本该高兴,怎么又平白无故发起火来?”

  是啊,他最恨的就是纪钧。他痛恨自己这位拜入冲霄剑宗的堂哥眼睁睁看着云唐纪家被灭门,却依旧缩在冲霄剑宗半点也无反应。自己修为低下无能为力也就罢了,等那人修为高深之时却依旧对所有事qíng视若无睹,如何不可恨如何不可恶?

  然而等他得知纪钧的死讯后,心中却并未因此快意半分。反而好似被万把冰刃穿心了一般既痛且冷,最后那痛也麻痹了,纪钊方能继续这般行尸走ròu地活下去。直到纪钊此时骤然得知白玄亦去了,方能觉出自己那颗心原来还在跳动。

  “我固然恨纪钧,此时却更恨你。横竖他与我只是一家人之间的恩怨,你又何能杀了他堕魔而去?你这般忘恩负义薄qíng寡义之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徒弟。”纪钊瞳中似有火焰熊熊燃烧,他一字一句道,“你若有胆子就一并杀了我,由此方算了断得gān脆利落。”

  顾夕歌反唇相讥道:“你恨师尊也恨白玄,却从未想过自己解决事端,只将所有责任推给师尊,当真懦弱又不堪。我却并不杀你,师尊要你活着,你就合该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