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月向来穿着紫袍,今日的紫袍边上滚着一圈银白色的狐狸毛,转身时衣袂翩翩煞是好看。小阙先是愣了一下,也没多想,手就伸了出去,抓住柳长月的衣摆。
柳长月回过头来,眼神冷冽,小阙眨了眨眼看他,两人互相凝望了片刻,小阙眼里似乎无声说着对柳长月的依恋,不想这时柳长月离开,而柳长月的眼眸则是从最初的清冷被小阙直看到寒冰融化,最后无奈,只得淡去杀人的心思。
小阙又揪了揪柳长月的衣摆,柳长月叹了声,这才坐回小阙chuáng边。
小阙轻声说道:「柳大哥你别生气,我以后不敢这样喝酒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刚才才那么凶,你也不喜欢楼下那些镖师,但是他们请我喝酒又陪我玩骰子,其实我刚刚真的很开心的。」
小阙的声音软软的,脸色又不太好。对着这样的小阙柳长月还能生得起气来才有鬼。
「你就这么喜欢喝酒?」柳长月问。
「喜欢。」小阙露出牙齿,笑得眼眯眯的。
「那以后别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喝酒,」柳长月说:「就你这谁都是朋友的xing子,喝醉了不省人事以后,让人把你抬去卖了你也不知道。」
「嗯嗯!」小阙连忙点头。
柳长月转头对苏笛说:「去把剩下的那坛秋冽香取来。以后就放我身边,一天倒一杯给他喝。」
小阙一听秋冽香的这名字,口水就流出来了。
柳长月回头见到小阙的模样,忍俊不住,捏着小阙的鼻子宠溺地说了一声:「你就是个让人不省心的。」
小阙抓住柳长月的手往自己因喝酒而滚烫的脸颊带,等柳长月略冷的手掌心贴上他热热的脸时,小阙舒服地几声喉头滚动,闷闷的声响从喉咙间传出。
苏笛看了这两父子一眼,直觉小阙果然是他家主子的克星。
若在以前,他主子想杀谁就杀谁,从来没有第二句话的。现下只chuáng上的人只一个眼神一句话,不但就心软了,眼神还温柔得像要滴出水似。
苏笛去取来了秋冽香,就放小阙chuáng边。小阙看着秋冽香的坛子直咽口水,却让柳长月一个食指重重弹了额头一下,痛叫了一声。
「先吃饭还是先沐浴?」柳长月问。
苏笛接着清理小阙方才吐得到处都是的东西。
小阙看了秋冽香一眼,心里正在想着,却听柳长月再问:「或者先让我吃了你,而后再赏你一杯秋冽香?」
苏笛一脚没踩稳,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chuáng上的小阙则是整张脸红到不行,瞪大双眼看着柳长月。
柳长月摸摸小阙的脸,又捏捏他红通通的耳垂。「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真想把你从头到脚舔过一遍,再把你啃到连渣都不剩。」
结果苏笛第一次没摔着,他主子再说qíng话后,他就狠狠跌了个屁股朝天。
「呃……」小阙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我还是先沐浴好了,刚刚吐得浑身都是,你真的要舔,会很恶心的……」
「怎会恶心?」柳长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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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水先让小阙沐浴,也服侍柳长月换了一套gān净的衣裳,苏笛忙碌地紧接着整理厢房和小阙那吐了一桌一地的酒。
然而就在把湿淋淋的藏宝图拿起来要擦拭时,苏笛却愣了愣,而后手狠狠地抖了起来。
「主、主上!」苏笛声音拔尖,几乎要尖声惊叫。
柳长月靠着chuáng懒懒地翻着书。「gān什么一惊一咋地?」
苏笛本想把藏宝图擦gān净再递给柳长月,可又想如果擦gān了不知会不会有变化,于是就拎着藏宝图上头的两个角,任藏宝图滴着小阙刚刚喷出来的烈酒酒液,抖着走到柳长月面前。
柳长月百般无聊地瞥了苏笛一眼,他正在等小阙沐浴出来,心里想着等会要怎么压着小阙舔,哪知就那一瞥,令得柳长月心里一震。
他眯了眯眼,看着人皮藏宝图上浮现的鲜红色刺青,深深浅浅的纹路攀爬在上头,看起来诡异非常,但几乎在下一刻,柳长月看出那其实是山峦起伏与溪流的模样。
「原来如此……」柳长月大笑一声。「水火无用,竟然是需要用烈酒浸过,才得让藏宝路线图显现出来。」
「小阙,」柳长月朝着屏风后头正在洗刷刷的人喊道:「你这回醉酒吐得好,竟然把藏宝图给吐显了出来。」
小阙洗浴完头昏眼花的,穿里衣出来后也没听清楚柳长月说了什么,只见苏笛拿着那张沾着酒液的藏宝图,就一把抢了过去,嘴里念道:「脏啊脏啊,我帮你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