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不明白老太太这话,方才不是还说最重要的是品xing,怎么一转眼又说起相貌的事qíng了?不过她还是说道:“若是母亲不放心,便再给大表嫂写封信,再详细问问这位曾姑娘的qíng况。”
老太太自然不愿和她细说原因,毕竟那都是二房的事qíng。
先不说琳琅当初是何等的天香国色,便是如今这个卫氏,也是个不俗的。老太太瞧不上她,却也不能否认她确实是生了一副好相貌。自家儿子经历过琳琅那样的绝色,如今身边又有这卫氏在,若是这位曾小姐的样貌平平,只怕是拿不住他的心啊。
老太太之所以给纪延生续弦,一是希望能分了那个卫氏的宠爱,再者就是能早些给纪延生开枝散叶。
这些事qíng老太太不好和外人细说,只能默默地埋在心底。
好在如今纪延生也算是松口续弦,只盼着他能早些想通,可千万别再被那个狐媚子所迷惑了。
“母亲,这次上京宝璟的亲事,可说定了?”韩氏思来想去,还是问了句。
说来大房也有个待嫁的姑娘,只是二姑娘是个庶出的,韩氏不会亏待她,可也不会费劲心思。她想着的是纪宝芸,她今年也有十二岁,等到了明年也该说亲了。老太太这次亲自给纪宝璟走动,甚至还带着她去京城。若是到了以后,就盼着老太太也能对她的宝芸这般上心。
“哪有就说定了,这才几日的功夫啊,”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这女孩儿嫁人,那就是第二次投胎,是一辈子的大事。所以就算老太太身子骨没从前那么硬朗,却还是qiáng撑着带纪宝璟去京城。
韩氏脸上虽然挂着笑,可心底却不以为然,若不是有了合适的人家,老太太何至于兴师动众地带着纪宝璟上京,就连二叔都跟着一块去了。她心底有些不悦,觉得老太太这是连她都打算瞒着呢。
“说来宝璟今年也有十四了,我记得她生辰是四月,明年这个时候就该及笄了,”韩氏抿着嘴一笑,说道:“这日子过的可真快,一转眼孩子们都这般大了。”
她这句话还真是触动了老太太,她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可不就是,我这次去京城,也觉得变化可真是大。以前那些人啊,老的老,走的走,竟是没几个熟人。”
瞧着老太太这般说,韩氏反倒是露出自责的表qíng,“倒是我不会说话,惹得母亲伤心了。”
“母亲,再过几日便是大伯母的寿宴,我已经把寿礼准备妥当了,待会让人把礼单拿过来给您过目一下,”韩氏趁机扯开话题。
老太太摇头道:“那倒是不用了,你当家这么多年,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等韩氏回去了没多久,纪宝璟就领着纪清晨回来了。纪清晨一回来,就爬到罗汉chuáng上,朝着老太太怀里拱,笑得老太太直道:“这满身的汗味,就朝祖母身上蹭。”
“祖母嫌弃我,”纪清晨抬起头,白嫩圆润的小脸露出不高兴的表qíng,那小嘴巴撅地能挂油瓶了。
老太太几时嫌弃过她啊,当初她还小的时候,便是在她身上撒了童子尿也是有的。
此时站在旁边的纪宝璟,倒是立即说道:“沅沅,不许这么闹腾,祖母累了。”
说着,就上来打算把她拉下来,可是纪清晨一个劲地腻在老太太身上,最后还是老太太发话道:“好了,祖母最喜欢的就是咱们沅沅了,所以沅沅愿意怎么靠就怎么靠。”
纪清晨听罢,还得意地冲着纪宝璟哼了,倒是把纪宝璟气得笑了,说道:“说来说去,倒是只有我一个坏人了。”
“沅沅去园子里玩得开心吗?”老太太听着长孙女的话,只笑着抚了抚怀里小丫头的头发,和蔼地问道。
说到这里,纪清晨倒是真的有话说了。
她指着身后的葡萄说,“祖母,大姐姐厉害极了,画了一幅画送给我,您帮我裱起来吧,我想把画挂在我房中。”
从前她听说的纪宝璟,都是旁人对她的艳羡,皇上嫡亲的外甥女,晋阳侯夫人,夫妻恩爱,丈夫体贴温柔。可是此番,她才知道,其实在这么多名头下,最没有显露出来的,反而是纪宝璟这个人。
她前世也是在家中请了先生,号称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在苏州时还有个才女的名号。可是当瞧见纪宝璟的画时,才发现这世上就是有这种处处优秀的人,不仅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就连女红都那般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