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冷静下来道:「不,你仔细听,师兄吼的好像是苏乱的名字,不是我们!」
「……」小五语毕,双子沉默半晌,同哀悼:「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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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是日直闯庆王府,苏乱不敌,因此被抓,吊于庆王府内豪华茅厕之横梁上。
乱不断呼唤其孙阿岷来救,庆王蒋岷惊,请三爷坐下一谈。
得知苏乱所为,庆王顿时面黑如墨,首次请出家法——一条藤条,拎苏乱至宗祠,命跪,并屁股抬起,鞭二十,后关宗祠忏愧。
太公蒋琛遗训:
「乱乱吾妻,吾之半身,须待之如珠如宝,不可违逆。但吾有所忧,忧吾妻外放,日后定调戏良家妇男一如当日调戏于吾。命,尔后子孙得执家法,乱乱不守家规,鞭,并关宗祠与吾日夜相对至悔意出,得放之。」
亲见苏乱挨罚,跪蒋琛牌前忏愧痛哭,三爷慡哉,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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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聂府。
聂夙脸色苍白地坐在chuáng上,从那日被小三扔下江后,他一病不起,已多日未下chuáng。
厨房里燃着安魂香,烟雾缭绕。聂夙咳嗽几声,低头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左袖,那处本该有他的左手,却因小三的缘故,断在将军冢。
一想起那个人,聂夙就咬牙切齿,原来当年那个贱女人生的贱种没有被淹死,现下回到京城,百般羞rǔ糟蹋他。
本以为握着苏远远,苏谨华怎么都不敢动他,谁知那老头不但撤了他将军楼总管之位,还要他入赘苏家,这简直是天大的侮rǔ。
聂家如今就只他这个长子嫡孙能承继香火,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姓苏。
聂夙咬着牙,满脸yīn鹜,若不是自己留了一手,把苏远远的心绑在他身边,恐怕多年来的心血早付之一炬,他这个弃子也已经没命。
「苏三……苏谨华……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加诸于我身的,全数还回去!」聂夙青筋bào露,眼神冰冷。
门突然被打开,苏远远穿着一袭红衣,端着刚熬好的药走到聂夙chuáng前。
苏远远把汤药端到聂夙面前,略微疲惫地说道:「夙哥,喝药。」
她这些日子日夜照顾聂夙,而聂夙近来脾气yīn沉不定,聂母对她更是没一句好话,小姑娘也是人,被这般对待,实在已经快支撑不下去。
聂夙正在火头上,看着苏远远穿着大红衣裳,想及苏三和苏谨华都是疼极了她的人,心里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爆发开来。
聂夙一把将汤药挥掉,药碗打在苏远远身上,药汁也弄脏了她的衣服,苏远远圆睁着眼看聂夙愤恨地怒视着她的模样,心里怔愣,满脸的不可置信。
「夙哥你gān嘛啊?」苏远远声音高了起来。
「gān嘛?托你的福,今天我才会变成这样。娶妻求贤,但你带给我的却是灭顶之灾。为什么你还不走,天天在我眼前晃,你晃得我有多糟心你知不知道,还有,我病成这样你还穿大红色,是在耀武扬威吗!一想到如今被你爹所制,让全京城的人看我笑话,我便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认识你!」聂夙口不择言地怒道。
苏远远整个懵了,她的夙哥从来没骂过她、她的夙哥只会对她好,但如今在她面前的是谁?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为什么会用这般厌恶的眼神看她?
「夙哥……我是远远啊……你最疼的远远啊……你怎么了……是把我认成别人了吗?」苏远远愣愣地道。
「出去!」聂夙指着门口道,「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苏远远反应不过来,她说:「夙哥,你别这样好吗?我是远远,是远远啊……」
「滚出去!去找你的三哥,找你爹去!」聂夙一张原本苍白的脸因血气突然上涌而变成猪肝色。
苏远远的嘴唇微微发抖。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名大腹便便的女子急忙走了进来。
女子妆容秀雅,衣着朴素,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心,连忙把站在聂夙chuáng前的苏远远推开,开口道:「夙哥,怎么了?别发脾气啊,大夫说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能轻易动气的!」
聂夙微喘,闭了一下眼,待睁开之后,怒意已沉入眼底深处,冷静得一点都不像方才破口大骂的人。
他望着女子说道:「我才要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你怀着孩子,自己不睡,也要让孩子睡吧!」聂夙拍拍女子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