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岷看着小三,问道:「你是苏三横还是苏三横的儿子?二爷爷让我问你。」蒋岷没兴趣管这些七拐八绕的关系,但架不住苏乱想知道。
「我去宗祠同他说。」
当蒋岷带小三来到庆王府的宗祠,门口的守卫在蒋岷示意下解开了用铁链捆住的大门。
小三独自走了进去。
仅有一点蜡烛余光的宗祠里传来细碎的耳语之声,而后突然爆出了一阵哭声,苏乱悲呛地喊道:「我的阿横啊——你怎么那么可怜啊——苏谨华不是人啊——要了你的命,还让你受这般折磨啊——」
待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小三走了出来,他胸口衣衫上湿了一片,那全是苏大二爷嚎啕大哭后所流下来的泪水。
「苏乱肯定是水做的。」小三边走边道:「比女人还会哭,眼泪就像不用钱一样。」
小三声音低低地带着些微沙哑,蒋岷命人将宗祠大门锁好后,才与小三一起离开,回到苏远远休息的那个院子里。
小三站在外头看着那扇门,脸色肃穆,完全没了以往的痞气和不正经。
他就这样静静望着,一动也不动,直到冽冽风中传来衣袍翻飞声,他才转身望向来人。
小五足尖点地,黑衣垂下,站稳后立刻把怀中的妇人放开,说了一句「失礼」,便往后退。
小六也回到了院子里,他白衣上染有鲜血,修罗鞭执在掌中,惊心动魄的痕迹表示方才经过一场恶战。
「没事吧?」小三问。
双子摇首。
小三遂将视线移到神qíng慌乱的穆小柔身上。
穆小柔穿着单薄的衣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一双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小三,连话也说不出来。
小三叹了口气说:「远远就在房里,你进去吧!她的孩子被聂家弄没了,这仇有我替她报,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胡思乱想。我不在时有事就让侍女找庆王,远远是大二爷的孙女儿,这里也算她半个家,不用怕,安心住下来。」
小三说的话总有稳定人心的力量,穆小柔朝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后,立刻碎步往前,推开门进入女儿房内。
小三这时才想到庆王这个主人家就在旁边,他随口问了一句:「她们母女住在这儿没问题吧?」
蒋岷淡淡道:「就当自己家。」
小三点点头后,遂往小院外走去。小五、小六一起跟上,三人之间没有任何话语,但他们却知道接下来小三要去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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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的菜市口,男男女女来去,卖菜买菜还有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落,在诉说着这地方的繁荣。
雪刚停了一会儿,秋阳露脸,市场空地旁一个小个子的摊贩刚起身伸了一下懒腰,就见个大麻布袋突然从天而降,砰的一声吓死人。
「什么东西啊!」小贩尖叫。
他的叫声引起了市场里摊贩与顾客的注意,纷纷有人看向让小贩尖叫的东西。
麻布袋里居然有东西在蠕动,还有闷闷的呼声从里面传出来!
有些大胆的正要去拆麻袋,却见到不远处一个穿着灰衣的男子信步走来。
男子面色平静,双眼如古井深邃无波。
他手执一根长鞭,来到麻布袋前。此时不知打哪里冒出了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他们打开麻布袋,从里面倒出一个没有左手,嘴巴被破布塞住,一脸惊恐的男人。
空地上有个小平台,只三节阶梯,走上去后有根竖着的粗杆子,粗杆子上又横架了一条木杆子,通常都是拿来吊人用。
平台是暗褐色的,那是多年染血的结果。
这里是官府处决犯人的地方,许多恶行重大的罪犯都死在这里。
小五用麻绳将聂夙捆了后吊起来,小六一把将聂夙的裤子拉下,让他一颗圆圆的屁股蛋和没节cao的孽根坦露在所有人面前。
聂夙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叫,但挣扎徒劳无功,声音被破布阻隔,到嘴边只剩呜呜声。
市场里出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jiāo头接耳问着发生了什么事,但没人知道事出何因。
小三甩了一下鞭子。沉沉地一声,活生生在平台上鞭出了个凹痕。
「凹噢……」大叔大妈们缩了缩脖子,惊吓不已。
这台子可是用最坚硬的石头慢慢雕凿出来的,放在这里几百年了都没见它缺个小角。那个年轻人甩的究竟是鞭子还是锤子啊,居然就这么把台子打出了一个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