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声提醒,“将领们实际上已经在由于不安,御前将也察觉到了,他很可能在考虑撤兵,只是碍于颜面无法下令而已。如今最好的办法,是请出庆离王子到阵前,对御前将软言劝说解释一番,给他一个台阶,这样一切就好办多了,你也可以黯然离开。”
事到如今,他能说出这番中肯的话,可见真的把凤鸣当成好友看待。
凤鸣只能暗中叫苦。
如果同安院里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庆离,可以抓过去摆在庄濮面前制造下台阶,他用得着这样英勇的送死吗?
庆彰那颗居心不良的有毒“解药”,真把他们给害惨了。
当然,凤鸣也不可能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场合,告诉武谦“你家王子其实已经去见上帝了,刚才还活着的长柳公主也跟他一起,所以我才要出来闯阵……”
只能摆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正义凛然加慷慨壮烈的无畏姿态。
“哼,要见庆离殿下,应该让庄将军自己到同安院去。”凤鸣暗叹这种态度真对不起武谦,不过迫不得已,只能继续扮演自己的无畏角色,毫不犹豫地策马,让马匹向越来越靠近的同国军走去,“围攻王子所在的住所,有错的不是庆离殿下,而是擅自调动兵马的庄将军。将军要下台阶,庆离殿下难道不需要吗?”
一gān好手侍卫,默默跟在他身后。
人数悬殊的双方,距离渐渐缩短,已可以看清彼此脸上表qíng。
“凤鸣……”
“武谦,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凤鸣身上背负着西雷和萧家的荣誉,不能当躲在墙后的缩头乌guī,只因为被一个无视自己王子的将军带兵围着,就吓得哼都不敢哼,以后又怎么面对听从我号令的手下?”
凤鸣口气鲜少的qiáng硬。
武谦无奈的叹息一声,摇头道:“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只能勒转马头,跟着凤鸣朝己方阵地策去。
众人行至同国军前,大军从中分开两道,庄濮在众将的簇拥下骑马出来。
见到凤鸣,庄濮双目眯起,“想逃了?”
“哼,心虚的人,才会想逃。”旁边的同国将军配合着发出冷笑。
又是拿出奥斯卡影帝演技的时候了,这种逃命的关键时刻,只要露出一点胆怯心虚,肯定会增加对方的气势,导致对方大胆行动。
要让庄濮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必须表现出完全无罪的凛然。
嗯?我确实无罪啊……凤鸣面对眼前无数寒光闪闪的剑刃,qiáng迫自己眼中she出从容冷淡的光芒,缓缓问:“请问御前将,如果我要领着我的人马,闯过你的军阵,事qíng会变成怎样?”
庄濮和众将互看一眼,讥笑道:“当然是死路一条,你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吗?”
“哈哈哈哈!”凤鸣仰天大笑。
他其实没想到什么好笑事,而且,紧张的时候要这么大笑,真的很痛苦。
不过这招是从三国偷学的。
三国里面的人物,每次到了绝境,只要这么哈哈哈哈来一阵子大笑,通常都可以化险为夷。
在势力qiáng大的敌将面前尤其管用。
因为这时候,敌将通常都会奇怪的问一声,“咦?你笑什么?”
“哼!死期临头,还有心思大笑?”庄濮被凤鸣的大笑弄得一愕,随即沉下脸。
这句虽然和“咦?你笑什么?”有点差距,不过qíng况危机,将就点算了。
凤鸣收敛笑声,转为正容,学庄濮的样子冷哼一声,才以又洒脱又傲然的姿态道:“死有什么可怕?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可以重于泰山而死,英名流传千古,胜过将军以叛国之罪,逆臣之心,生存于世上。”
“闭嘴!”一名同国将领拔剑出鞘,隔空遥指凤鸣,“你竟敢污蔑御前将?”
“要我闭嘴容易,要所有同国人闭嘴,那就有点难了。”凤鸣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好戏演开头,只能硬着头皮演到底,冷冷地扫那将领一眼,目光充满不屑,唇角溢出一丝冷冽微笑,“同国大王失踪,王叔箝制储君,内乱将即,却不支持大王的亲子庆离殿下,反而为求自保,袖手旁观,这是第一大罪状。擅自调动兵马,无视储君身份,包围庆离殿下的居所,在长柳王子妃亲自出面解释,知道庆彰伏法的前因后果后,竟然还不立即撤兵,到同安院向庆离殿下请罪,这是第二大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