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穆襄怀里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韩寒听到穆襄闷哼了一声,他急急忙忙爬了起来,忍受着天旋地转的感觉,跪在穆襄身边问:「阿襄你怎么样?」
然而实在太晕了,他往前一倒趴到地上,跟着才又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没事,你拉我一把!」穆襄皱着眉说。
韩寒连忙将人拉了起来,再看穆襄几乎站不直,脸色不禁一变。「你脸都发白了哪还没事!」他不禁对着穆襄浑身上下胡乱摸一通,紧张问道:「摔着哪了、究竟摔着哪了?」
穆襄试着挺起腰,但即刻又萎了下去,他往后看到树下盘根错节的树根,韩寒也跟着看去。而后韩寒伸手戳戳穆襄的腰,穆襄回头皱眉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劲,他咬牙再往下掐了掐穆襄的豚,穆襄竟就一整张脸扭了起来。
「莫不是伤着腰和pi股了!」韩寒心疼万分,但一想到方才穆襄竟是不顾安危要救自己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便忍不住怒气吼道:「刚才为何不缩手,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把你的手砍下来!」
「你要摔下来了,」穆襄说:「而且,我晓得只要我一伸手你便会收剑。」他神qíng又恢复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都不以为方才危险。
「你!」韩寒简直要气坏了。
见韩寒这般担心他的模样,穆襄突然开口道:「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
韩寒一愣,他直觉穆襄说的不会是方才的事qíng,想了想,多牛是那酒醉之夜为了温玉差些闹翻之事,所以也就点了头。
「还是兄弟?」穆襄问。
「自然。」韩寒横了他一眼。
穆襄接到韩寒这满含关爱与别扭的白眼,心中像是一块大石落了地,原本一路绷着的qíng绪也松了不少。「那么这一摔也值得了。」
韩寒又横了穆襄一眼。
穆襄丝毫不在意地拾起地上被剑削得烂碎的书籍,脸上浮着淡淡的笑,带着些许惋惜地叹了声:「只可惜帐本毁了。」
「什么!」韩寒一听还得了。「你拿帐本跟我打?你拿帐本跟我打还打得这么欢?我可以为那么厚一本是什么四书五经才拼了命地削啊!」
不是韩寒爱大惊小怪,写意山庄家大业大,南方几省皆有其业,一本帐簿的价值绝非ròu眼所看到的那些书页,而是代表几千几万两huáng金的生意。
听见韩寒对他说话的语气态度又回到以前的模样,穆襄脸上便带起了淡淡笑意。这才是韩寒应该有的样子,他不喜欢看这人老躲着他,说一句话便要噎三句,所有心事都往肚里藏。
「削了便削了!」穆襄望着韩寒笑,不在意地说道。
「gān、gān什么笑成这样!」韩寒被穆襄一盯,整个人便有些不对劲了。
可韩寒惦着穆襄方才摔出的伤,低头踩了踩自己的鞋子,还是靠了过去搀住穆襄的手臂,道:「你身上的伤要紧,先回房我替你上药。这一摔可别摔伤筋骨,还是要好好看看才成。」
韩寒扶着穆襄便要离开,穆襄提醒道:「你的剑。」
「啊、对,我的剑!」韩寒这才急忙跑进树丛里翻翻找找。
好不容易终于找回了那柄老爷子传给他,却被他胡乱一丢不知扔到哪儿去了的宝贝佩剑,这才带着穆襄离开。
韩寒轻车熟路地从穆襄房中的矮柜里拿出跌打药酒来,他把瓶盖拔开后说:「快把衣衫解了,我替你推药酒。」
「咦?」
「咦什么咦,快点脱!」韩寒惦记着穆襄身上被自己弄出来的伤,语气自然不会太好。
「可是……」穆襄声音有些不自然。
「可是什么,阿襄你怎么这么婆妈?不过就是把衣带解开、裤子、裤裤裤裤……」舌头打结了。
原来韩寒话都没说完,穆襄便低头说了声:「好!」而后这个正襟坐在自个儿chuáng沿,平日一丝不苟的人竟就站了起来,松开腰带解下淡青色外袍和中衣,自动自发地面朝下趴到了chuáng榻之上。
韩寒这头还在裤裤裤地裤个不停,穆襄身上已经只剩小衣。
韩寒咽了一下口水,是啊,他怎么没想到穆襄伤的是腰豚那隐晦得命人无限遐想之处,可他都没会意过来穆襄便脱得那么快、那么自然……这、这这这到底是怎样啊!
他给自己一巴掌,努力要自己别去胡乱想。
穆襄听见巴掌声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他则在瞧见穆襄那状似无辜其实是纳闷的神qíng之后,整个人心猿意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