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秋月想不到他如此老实,既坦然认了,无一句狡辩,口气不由地温柔了一些,咬咬下唇,垂着视线低声问,[既然知道,怎么不把东西还给我?]
[我讨厌和凶巴巴的女人说话。]
秋月立即愤怒地抬起头来,[谁是凶巴巴的女人?]
和她的视线一碰,洛云立即又把头转到一边,粗声粗气道,[让路。]
真奇怪,虽然是小路,也不知道被秋月拦着就怎么走不过去。他剑术高qiáng,身形敏捷,十个秋月也挡不住,偏偏脚上好像钉了钉子一样,愣站着不动,非要秋月让路。
秋月大怒,[你还我手帕,我就让路,不然,你今天休想逃掉。]
洛云不耐道,[你难道还缺手帕用?][你还不还?]秋月又站到可以和洛云面对面的地方,对着洛云的眼睛。两人斗jī一样,身形一qiáng一弱地对峙,冷冷沉默了半天。洛云缓缓收回视线,终于,从怀里掏出一块gān净的天青色绿手帕,不吭声地递给秋月。
秋月满腹说不清楚的恼怒,一把扯过来,把自己亲手绣好的手帕丢到地上,咬着牙就一阵乱跺。
洛云在一旁冷冷 看着,见她跺够了,喘着气停下,才沉声道,[我就知道。]
秋月几乎被激得跳起来,尖着嗓子问,[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洛云闭上嘴,哼了一声。
秋月狠瞅他一眼,也不顾地上被踩得面目全非的心爱手帕,转身就往内室方向走。
走了几步,似乎还有余怒未消,又猛然转回身来。
还未开口,被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蹑上的黑影吓了一跳,刚要惊呼,胳膊已经被两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往前一拉,撞入男人结实qiáng壮的胸膛。
[你……]
热唇qiáng硬地压了上来。
其后的惊呼呜咽,通通淹没在贴合的唇瓣上。
秋月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几乎全然变得陌生的英俊杀手。
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那双冷冽又热qíng的眼睛,夺走了。
大王和鸣王在房里胡闹,容虎在门外一如既往地冷静守卫着。
洛云无声无息地来到他的身旁,默默站着。
[如何?]容虎沉声问道。
洛云摇头。
容虎微露诧异,[难道你还是没和她说?]
洛云半响才开口,低声答道,[也算说了吧。]
[怎么说的?]
[一个字也没说。]
容虎眉心敛得更紧,[你在和我猜字谜吗?什么算说了又一个字都没有说?]
洛云凉凉地道,[我亲了她。]
[什么?]
发觉音量大了点,容虎警惕地立即闭上嘴,观察过屋里的大王和鸣王并没有被惊动,才压低声音道,[我要你别把话闷在心里,可没有要你这样……这样……唉,那亲了之后,秋月有什么反应呢?]
[很生气。]
容虎叹了一声。
那是肯定的,秋月的脾气,比一只母老虎好不了多少,何况她一直都对洛云凶狠蛮横。不管秋蓝和秋星说了多少次秋月一定会对洛云有意,反正他是不太敢确定。
过去也许真的有点意思,现在全被洛云的急躁给毁了。
半天,容虎拍拍洛云的肩膀,认真的安慰道,[不要太放在心上,将来想点办法让她消气吧。如果烈儿在,这种事问他就最好了。]想起弟弟的行踪尚未确定,容虎脸上露出愁云,沉闷了一会,才问洛云,[秋月到底有多生气?]
[她说,]洛云烦恼地微微敛眉,[如果我敢把这事告诉别人,她就杀了我。]
容虎大为同qíng。
他们两个一同护卫凤鸣,从开始的敌对,在后来一起对抗阿曼江的恶战,友qíng逐步加深。
现在由于秋月的事qíng,反而更添一种难兄难弟似的默契。
正在两人不约而同默默苦恼时,凤鸣的笑声和夸张叫声却从屋里隐隐约约传出来,[救驾!救驾!谋杀啊……呜……你这个昏君,说好不能在书桌上做的,嗯嗯……呜啊……]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隔壁帘子闷闷的传入耳膜。
看来是凳子或者什么摆设被胡闹着的两个人踢到一边去了,说不定连书桌上的砚台笔墨都遭到池鱼之殃。
容虎和洛云不由自主互相瞅了一眼。
[这个事,也许鸣王有办法,你要不要去问问?]容虎试探着问。
洛云目光霍然一跳,坚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