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如何?」若言在凤鸣面前摊开手掌,缓缓握起,讥道:「你难道还能从我掌中逃去?」
「来救我的人现在如何?」
「逃了一两个身手不错的,其他的都死了。」若言咬上凤鸣耳廓,小声道:「今天有问必答,鸣王也该慰劳慰劳本王吧。」
凤鸣无声横他一眼,心下猜测:来救他的人中,必有烈儿的人。
「救我的人,最近是不是很多?」
若言皱眉道:「我也奇怪,他们最近为何好像赶着送死似的不断过来?」
凤鸣和秋月两人小心地jiāo换眼神,都有点明白,明日就到阿曼江,若凤鸣猜测不错,若言明日就会知道自己中计,烈儿当然要想办法在这之前将凤鸣营救出去。
可惜,离国军中,王帐所在,并不容易靠近。
车轮还在沉重而缓慢地滚动。
再有一天,就会到达阿曼江。凤鸣今夜仍被若言顽固地搂在怀里,他一直睁着眼睛,清理着乱成一堆的思绪。
永殷王的态度和烈儿的去向总算想清楚,但内心深处,却知道还有东西隐隐潜藏着。把最后一个谜团解开,才能真正了解全局。
「一晚没闭眼,在想什么?」摇曳烛光中,若言忽然睁开眼睛。
「我有何东西可想,不是一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凤鸣咬牙:「你搂得我难受,睡不着。」
若言凝视凤鸣,笑了,刚要说话,帐外忽然传来声音:「大王,探子回报,阿曼江边大小船只都不见了。」
果然如此,凤鸣暗笑。
若言从chuáng上坐起来,沉声问:「问问附近的人家,船都到哪里去了。」
「回禀大王,附近没有一户人家,所有村子都是空的,一个人也找不到。」
若言眉毛一皱,脸色已经不妥:「传令,伐木造船。」
「回禀大王……」跪在帐外的士兵恐怕已是冷汗满额,战战兢兢道:「附近的山林,全部遭焚……」
哐当!巨大的响声中断探子的话。
若言脸色发黑,旁边一人高的玉雕像已经被推在地上。他不愧是离国大王,深深吸一口气,人已经平静下来,沉思片刻,目光危险地移向凤鸣:「请问鸣王,其中有何蹊跷?」虽然斯文有礼,却透着风bào到来前的味道。
凤鸣有趣地看着若言的怒容,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悠然斜躺在chuáng边:「你这么厉害,难道到现在还猜不出?」
「永殷王早有yīn谋?」若言疑道:「区区一个小国,居然敢与我离国大军作对?」
「我说过了,唇亡齿寒。再小的国家,越需要团结抵制qiáng敌。何况,西雷一直是永殷的保护国。」凤鸣轻轻叹气。
若言双拳骤握,一步一步向凤鸣走来,眼中闪烁着可怕的光芒。
「你一清二楚……」他拽起凤鸣的衣领。
凤鸣明知道自己无力抵抗,只好苦笑。清澈的眼眸看着若言,散发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啪!狠狠一个耳光,将凤鸣打得在地毯上滚了两圈。凤鸣脑袋嗡嗡作响,抬头,唇角已经逸出鲜血。
「你想bī我杀你?」若言喃喃道:「你为何要bī我杀你?对了,他们不断派人救你,一定是因为你在离军中会对他们大大不利。你的存在,会影响战况。」他盯着凤鸣,一字一顿道:「我不会杀你。从今日起,秋月两人不许再入王帐,我另指派人侍侯你。一定将鸣王侍侯得妥妥帖帖。」
他压迫xing的目光在凤鸣脸上停留片刻,转身离开。
不出凤鸣所料,离军到达阿曼江边,无船无木,只能驻军安顿,从远处运木材制船,幸亏离军势大,纵使驻扎在江边,也无人大举来犯,只遭受了零星骚扰。若言一心早日吞并西雷,把对永殷王的仇恨暂且放在一边。
妙光负责督促船只制造,她能力卓越,短短半个月内,已将所需船只全部造好。
凤鸣一直被囚禁在帐篷中,半个月来,连秋月秋星都没有影子,身边多了几个剽悍侍女,防他有所动作。
一日,若言进来,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得意洋洋道:「船只已经全部建好,鸣王可还有其他阻碍大军的方法?」
凤鸣心内一惊,不料他动作如此神速。
若言转转眼睛,又笑:「鸣王一定知道阿曼江对面藏着西雷联军,哼,本王怎会不知?明日一早,本王带鸣王去见见那些极盼望鸣王的西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