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然抬手,狠狠地指着成青云,瞪大了双眼,诧异兴奋地叫道:“是你!我认识你!”
那副打了jī血的模样,让成青云心头一惊,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起身向他行礼:“下官成青云,拜见……”
“不必多礼啦!”南泽立刻起身,抬手握住成青云的手,顺便截断了她的话,“我……我终于见到活的你了!”
成青云僵住,哭笑不得,只局促地笑了笑。
“哎呀!”南泽一拍桌子,看向南行止,很是埋怨责怪,“小侄儿啊,你要请她来,也不事先知会我一声,我若是知道她也要来,我一定早早就到了,绝对不会被事qíng耽误迟到!”他兴奋地握着成青云的手,语无伦次,话也说得颠三倒四的,“成青云,我早就听说过你了,早知道你现在会这么出名,我当初遇见你的时候,就该与你熟悉起来的!”
成青云僵硬地笑了笑,忽然就想起,这个安王殿下,她的确是见过的。
当时看见他时,是在瑞亲王的葬礼之上。那时不过匆忙一瞥,而安王也一身素缟孝服,站在一群素衣孝服的人之中,根本就不起眼,故而成青云并不曾注意到他。
南行止淡淡地看了眼安王南泽的手,慢慢地起身,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王叔,有事不妨坐下说,站着多累。”
南泽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立刻热qíng地请成青云坐下。
入座之后,他抬手揉捏自己的肩膀,低声的埋怨南行止,“你刚才那么用力捏我肩膀gān什么?如此大不敬,我可是你的王叔!你请我入座,应该客气点。”
南行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已经很客气了。”
南泽一梗,yù言又止,转开眼不看他,倾身靠近成青云,借机与她低声细语。
筵席正式开始,成青云却没有多少机会尝尝身边的美食,南泽拉着她,热qíng地询问关于破案的细节和疑问。
她原本也知道,自从萧衍余麻钱那起“舞鱼杀人案”之后,关于她的一些流言就在坊间和朝堂之中流传开来。只是她并不曾想到,有人竟然因此对她如此感兴趣。
这让她隐约感受到了危机。
“当时那条鱼,是怎么杀人的?是变身成为鱼怪了吗?”南泽问。
成青云摇头,不知道从何解释。
“那舞鱼的老头儿,那个余麻钱,是不是会妖术,否则怎么会指挥得连一条鱼都听他的?”
成青云默默地吃菜,微微地摇头。
“那萧衍可真是过分,竟然敢贪赃,还敢杀人,他简直不顾王法,你是怎么查出他的罪行的?”
成青云低着头,低声说:“是世子查到的。”她想将话题转到南行止身上,让南泽不要再在她耳边聒噪了。
“哦,”南泽点点头,“那萧妃有孕,是真孕还是假孕?她真的是被人陷害了吗?”南泽继续问话,他的问题,多得就像一个无底dòng,永远都问不完。
成青云yù哭无泪,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她十分艰难的应付着安王南泽,瑞亲王王妃忽然放下筷子,看向钟灵郡主,说道:“钟灵今年也快十六了吧?皇上可说过,何时考虑你的亲事?”
话音一落,连南泽也愣住,他顿时忘了要问成青云问题,兴致勃勃地看向钟灵郡主。
钟灵郡主窘迫羞涩不已,捏紧了筷子,低着头摇头,“还没有,皇兄很忙,还没说过我的亲事。”
王妃摇了摇头,“皇上日理万机,总有许多事qíng顾忌不过来。你也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了。”她深深地看了钟灵郡主一眼,又看向南行止,“我如今也很少关心朝堂之事,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比较好,你留心些,帮你妹妹看看。”
南行止轻轻点头,自然应承,“好。”
“世子哥哥!”钟灵郡主顿时心急,咬牙抿唇,眉头紧蹙地看着他。
可南行止丝毫没有任何qíng绪,她顿时急乱,转身挽住王妃的手,撒娇说道:“婶婶,我还小,我还不想谈亲事呢。”
王妃笑了笑,“怎么会不谈亲事呢?是女儿家,总会嫁人生子的。你别羞,只是让行之为你留意而已。你若是有喜欢的人,尽管告诉我,我上书皇上为你做主。你是郡主,又是皇上的亲妹妹,上头还有你世子哥哥为你做主,还有你的王叔们,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