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刑部,”成青云有气无力,“等明日我会再来与世子一同探讨案qíng。”
“不行,”秦慕铮如铁人一样站在她身前,“世子并没有让你离开。”
成青云咬牙,“你给我让开!”她伸手推他,奈何他纹丝不动,她gān脆拔出自己的短剑威胁他,“你信不信我拿剑戳你!”
“信,但是你不能离开。”秦慕铮说。
成青云瞪大了眼睛,恨恨地看着他。
“先生,有事qíng不妨与世子直说,你瞒不过世子的。”
“什么意思?”成青云一愣。
秦慕铮低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刑部发生的事qíng,世子都知道。”
成青云怔住,秦慕铮是什么意思?难道南行止早就知道卷宗丢失的事qíng?
迎上秦慕铮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心里不由得些微恐慌。秦慕铮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之后,一言不发地离去。
微风chuī拂过亭台,有些暖,还有熏艾繆繆的气息。成青云呆愕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摸不准南行止到底知道了多少,若是隐瞒,或许会牵连书阁整理卷宗的所有人,若是主动坦诚,是否会争取一些宽大的机会?
原本打定主意要离开王府,如此一来,她反而十分的犹豫不决。
南行止与礼部尚书商议好端午节的事宜,走出星驰楼时,见成青云还在亭子之中。
俊朗清逸的少年眉头紧蹙,浓而细的眉头,因她低头轻蹙的动作,似变得纤细而柔软。
南行止走进亭子,成青云缓缓地抬起头来,踟蹰的目光微微闪了闪,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慢慢变得坚定。
她咬唇,仰头看着他,脊梁笔挺,纤细的脖子倔qiáng地昂着,“世子,我有话要说。”
南行止挑眉,温和的目光噙着几分趣味,“什么话?是我想听的话?还是我不想听的话?”
轻柔地口吻,带着些许逗弄,似细细的绒毛,挑逗着细软的小猫一般。
成青云果然如猫受惊一样,微微定了定,片刻后,又卸下了气势,很没底气地轻声说道:“或许是世子不想听的。”
南行止扬起唇角,微不可闻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要听了。”
他转身,作势要离开,成青云却追了上来,“世子,你……你确定不听吗?可能,不听不太好。”
南行止停下来,低头看着她,“如果你说得好听,我可以考虑听一下。”他好整以闲地轻轻地倚在亭台的栏杆上,随手捻起一旁横斜而下的树枝,“青云,用你最好听的声音说。”
成青云顿时尴尬又无措,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听,而自己即将说的事qíng,也肯定不好听!她窘迫又茫然,甚至有些焦急,脸开始发烫,微huáng的皮肤之下,露出淡淡的红晕。
看她焦急又茫然的模样,南行止似觉得有趣,嗤然一笑,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算了,你说吧,不逗你了。”
成青云顿时蹙眉,困惑又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掩饰下去。沉下了心绪,才一字一顿小心翼翼地说道:“世子,保藏案件卷宗的书阁,丢了一份卷宗。”
她谨慎地看着他,生怕他会勃然大怒或者陡然变色。可他没有,沉静的眉宇依旧如初,只是多了些许疑虑。
“哪份卷宗?”他问。
成青云说出了卷宗案件的年月份,还有案件的编号。
南行止点点头,稍微凝神思索了须臾之后,他定定地看着成青云,问:“你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成青云眨了眨眼睛,怔愕一瞬之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立刻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他。他缓缓走到亭台之中软榻上坐下,抬头看着她,“你的怀疑可以保留。”他蹙眉,“如此,只要知道这份卷宗之上所记录的案qíng,或许就能知道线索。”
“是,”成青云点头,“可惜刑部的卷宗太多太多了,不可能有人会记得每一份卷宗的内容。”
南行止不以为意淡笑,起身,对她说道:“跟我来。”
成青云跟着他进了星驰楼,星驰楼是宽阔明亮的书房,布置得雅致起居。他走到书桌前,摊平了纸,笔沾了墨,慢慢地开始书写。
须臾之后,他停笔,对她说道:“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