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打起内战,死伤的都是西雷子民,到最后不管哪一方赢,都将严重损耗西雷的国力,让敌人有机可趁。
当西雷内耗严重,将士死伤惨重,城墙破损时,万一离国发动大军进攻,那可不是好玩的。
作为真正的西雷王,容恬当然要竭力避免这种事qíng发生。
而绵涯,将在把苏锦超收归己用的这重要的第一步里,起到极大的作用。
容恬已经派人向绵涯传达了自己的意思,要他和苏锦超发展出更深的关系。
绵涯,应该不会抵触这个王令呀……
因为,容恬清楚地记得那个晚上。
那一晚,他和绵涯一起潜入西雷使团营地,钻进文书副使帐篷,把睡梦中的苏锦超连棉被一起裹着偷走。
他还记得,在湖边的糙地上,绵涯掀开棉被,猛然看见裹在里面的苏锦超,全身赤luǒ,粉嫩洁白,犹自好梦正酣。
对于看惯了凤鸣可爱睡态的容恬来说,苏锦超的luǒ体一点也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绵涯……
那一瞬间,绵涯脸色jīng彩万分。
绵涯难得地发了一下愣,才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也许甚至连绵涯自己,当时也没想到更多,只是惊诧、愕然、好奇,下意识地打量,但容恬自问,看出了一点不可言传的东西来。
以绵涯的本事和魅力,要收服区区一个苏锦超,不在话下。
容恬对自己调教出来的jīng锐很有信心。
回忆起绵涯第一次见到苏锦超睡容的那一幕,他不禁忽然想起自己。
自己第一次真正的凝视凤鸣时,是什么样的表qíng呢?
如果天底下真有凤鸣说的照相机那样神奇的东西就好了,可以把那一刻拍下,好好看一看。
自己看自己从前的表qíng,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凤鸣那小脑袋里,永远藏着取之不尽的不可思议。
「大王……」
容虎当然知道绵涯在计划中的重要xing,他和绵涯分属同僚,合作多年,尤其是这一年来局势不佳,危难之中兄弟qíng谊却更见深厚。
此刻见大王沉默,不禁为绵涯悬心。
容虎下意识地帮绵涯说好话,「在外办事,qíng况多有变化,绵涯应该只是遇到我们无法预料的qíng况,暂时和我们失去联系。也许再过一两天,就会有消息回来。」
「是吗?」容恬淡淡反问。
平静的目光,却有沉默而慑人的力量。
暂时把绵涯的问题放到一旁,容恬说,「今天凤鸣又问起洛云了。」
提起自己的失而复得的心肝宝贝,容恬脸上不经意多了一丝怜惜和不忍。
凤鸣总算清醒过来,回到自己身边,本来洛云的失踪,就一直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凤鸣心上,现在,因为若言的bào行,凤鸣心上的负担又重了百分……
残bào该死的若言!
「已经按照鸣王的吩咐,在各处张贴悬赏告示,也有人来报告领赏,但都是想趁机骗点钱财的无赖,每天都有几个这样的家伙,被气坏了的萧家人打断了腿丢到大街上。」容虎报告。
简而言之,就是洛云仍然失踪。
而且失踪得十分彻底。
其实,失踪还是比较好听的说法。
大家心里都明白,洛云是去追杀余làng而失踪的,余làng却在前一阵活着抵达了离国都城,这说明什么?
……洛云是不是已经丧生在余làng那狗贼的歹毒利箭下了?
当然,没有人敢把这句话当着凤鸣的面说出来。
钱财宝物对萧家来说不算什么,鸣王心存希望,坚持要悬赏,那就……悬赏吧。
「鸣王还好吧?」容虎小心翼翼地问。
「吃得很少,也不肯多说话。今天他唯一一次开口,就是问洛云找回来没有。」容恬说,「凤鸣始终觉得,是因为他乱说话,才导致了若言对繁佳贵族和梅江边上那些渔村起了杀意。他一直在自责,看见他这样折磨自己,本王……」
他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萧家那边,对余làng有几分把握?」
「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布置。但这狗贼非常狡猾,每次出入王宫都改变路线,出门时间也不定,身边随从众多。但罗总管说了,一旦找到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为鸣王报仇。」
容恬只是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