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故意误解了他的意思,皱起了眉头:“父皇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其实我已经可以搬出去住了啊,他又不让,我已经成年了,还让我住在皇宫里面。很不自由啊。”
这事qíng确实很奇怪,按照规矩,每个王子成年之后都该搬出皇宫,另找住处,可是弗兰克满十八岁之后,罗伊斯却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理由是皇宫里现在没有女xing了,就算是成年的王子也不会有任何困扰,而且,让儿子搬出去,他不放心。
“大概是因为,陛下害怕殿下的安全无法保障吧。”约宾可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弗兰克却笑了起来,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嗯,我看是父皇害怕我会造成混乱才对。”
在几年前,当弗兰克刚从军校毕业的时候,有次似乎是无意地提到过:我觉得喜欢小动物的男人会比较有爱心。一时之间,帝都的年轻人们人手一只宠物地招摇过市,甚至还有位年轻侯爵去弄了只特里尔幼熊来,得意洋洋地刚散了一小时步,就被皇家环保局派人请去了。而一年后,小王子似乎又说:我觉得有艺术细胞的男人感qíng很细腻。结果不用说了,又是一场混乱。如果真的让他在宫外居住的话,天知道还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
弗兰克步履轻快地走到皇帝寝宫的小餐厅,内侍推开门,在摆满了jīng美食物还装饰着玫瑰花的餐桌前,帝国皇帝陛下,罗伊斯?菲拉?奥利维,已经正襟危坐地等待了。
“早安,父皇。”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迟到而感到丝毫羞愧不安,年轻的小王子大大咧咧地绕过桌子,在皇帝陛下的右手边坐下,罗伊斯带点宠溺,带点无奈地看着宝贝儿子:“能让我等待的,全帝国也只有你一个人了,儿子。”
“那有什么不好吗?”弗兰克眨着眼睛,故作天真地说,“这说明了,神是公平的。”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四边的侍从外,没有别人:“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吃早餐吗?”
“嗯。你还想谁来呢?”罗伊斯看着身后的侍从为弗兰克倒了一杯牛奶,似乎是不经意地问,“如果你希望邀请某个人的话,可以提前告诉我,父皇会达成你的心愿的。或者,你希望的,是一个盛大的欢送仪式?”
金发小王子愉快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小心的不让牛奶沾到嘴唇上面,动作非常优雅,无可挑剔:“欢呼和鲜花是属于胜利者的,虽然我已经有这个自觉了,但是,还是不习惯提前预祝……会有些嫉妒的人造出些不和谐的音调吧。”
罗伊斯很有兴趣地看了看他,然后切开一块熏肠:“你会在意吗?”
“我并不在意,只是想让这些人明白,胜利者是不受嘲笑的。”弗兰克拿起银叉,送进嘴里一块鱼,笑着说:“啊,爸爸,你果然是老jian巨猾,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故意去接我的话。”
“你是说你不想要一个欢送仪式啰?那么你一进门的失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让某个人在此时此地出现呢?”罗伊斯笑着问,然后又解释着说:“我已经邀请过莱因了,他说这是我们的家宴,不方便前来,不过他会来为你送行的。”
和铺天盖地的追求者们相比,克菲罗尔亲王的态度很奇怪,对弗兰克若即若离,平时见面,也是很遵守礼节的常规场合,从来不会刻意制造和弗兰克见面的机会,甚至可以说,是冷淡和疏离了。
弗兰克暗地里撇了撇嘴,拿起一块面包,边涂果酱边说:“亲王殿下在这里出现,的确很奇怪,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什么紧急公务要进宫处理吧?送行,也很奇怪啊,他不是军部的官员,是内政部的啊,除非内政部有什么特别的指示要他来传达呢。”涂好果酱,他稳稳地抛出炸弹:“我想见的,是爹地啊。”
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敏锐地注意到,皇帝陛下的眼中,有一霎那的失神,脸色也yīn沉下来,带点严厉地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的面容时,目光又恢复了和蔼:“你没有对他说吗?”
咬了一口面包,小王子很镇定地说:“我提出了要求,可是爹地拒绝了。”他伸出手指,一个一个地qiáng调说:“爹地拒绝见我,拒绝和我一起用餐,只肯跟我讲电话,没有多少时间还挂掉了……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到爹地了。”忽然停住了话头,弗兰克眨了眨碧蓝的大眼睛说:“噢,对了,其实我也不该抱怨的,父皇你,不是已经几年都没有见到爹地了吗?如果不算你偷偷看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