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镜面无表qíng地躲开他的亲吻,声音四平八稳,“谁是你老婆?”
张渐天看着他,脸上渐渐浮出无可奈何的表qíng,他悠然道,“我老婆姓楚名镜,xing别男,年龄二十四岁,身高一米七六,体重六十公斤……”
“闭嘴!”楚镜甩开他,从他手里夺过剃须刀,自己对着镜子轻轻刮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嘶……”
张渐天忙把他剃须刀抢下来,却发现下巴上已经渗出了一粒细小的血珠。
于是整整一天,楚镜都是以下巴上贴个创可贴的造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龙骑战队三年来第一次闯入了季后赛,所有人都热qíng高涨,每天泡在训练室里奋勇厮杀,只等蓬山嘉年华后在季后赛上打出一个开门红。
安稳了没几天,楚镜再次进入更年期,症状——bào躁、易怒、逮谁喷谁,原因——高考即将发榜。
网络查分时间一到,楚镜就压着张渐天坐在了电脑前,但是全省几十万人同时查询,成功将网站挤爆。
一直熬到半夜都没能刷开页面,张渐天叹气,回头吻一下楚镜的嘴唇,“别紧张,今天半夜成绩就会返回学校,我明天去问问老爸,顺便去学校把高考志愿表拿回来。”
“嗯。”楚镜点点头。
这一夜,张渐天睡得很香,半夜醒来,感到旁边那个身体还在烦躁地翻身,不由得微笑起来,将他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在校长室中,张渐天从父亲手里接过成绩单,扫一眼上面的数字,点了点头,“跟我估计得差不多。”
张父chūn风得意,惬意地坐在大沙发椅上,用手中钢笔戳正眼镜,笑道,“跟我估计得也差不多,儿子,不错。”
“爸,您看这个成绩报S大有多大把握?”
“你喜欢S大?”张父手指无意识地敲敲桌面,思索片刻,“七成把握吧,你要是想好了,就去找你的班主任领志愿表。”
张渐天回到教室,同学们基本都回来了,在激烈地讨论着成绩和各个大学,他平时不在学校,和大家不怎么熟,说笑了几句之后就拿着志愿表走出教室。
正好一个瘦削的少年低头走了进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张渐天抬起头来,惊道,“小羽?”
六月底的N城已十分炎热,阮羽却穿着长袖衬衫,也许是走得急了,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张渐天一把拉住他,“拿了志愿表,我们出去谈谈。”
阮羽看他一眼,点头。
两人来到教学楼后的凉亭,不远处高一高二的教室中还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张渐天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沉了下来,“小玠的病qíng怎么样了?”
“医生在安排手术,”阮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像是用嗓过度的结果,他眼神飘忽地看着凉亭外爬满的紫藤花,冷声,“你有什么事?”
张渐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离开狂少,他会害死你。”
阮羽倏地站了起来,“你有完没完?如果你只是想要跟我说这个,抱歉,那不可能。”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张渐天站起来,伸手去拉他,不料用力太猛,竟然将他衬衫扣子崩掉,露出清俊的锁骨,和周围明显的伤痕。
阮羽猛地甩开他,拢好领口,僵硬地仰着头,保持着不肯服输的qiáng硬姿态,生硬道,“你够了,你跟楚镜过得好就够了,不要再去管别人,不要再摆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去救赎别人,没有人需要。”
张渐天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看着他瘦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连忙撒腿追了上去,双手按住他的双肩,“小羽,是不是狂少?告诉我,是不是狂少?他在nüè待你?”
“滚!”阮羽用力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上勾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张渐天,你当你是世界警察?你以为自己能救得了别人?别傻了,告诉你,”他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露出布满伤痕的胸膛,“保护好你亲爱的楚哥哥,如果落到狂少的手中,他会比我惨上百倍。”
说完,哈哈大笑两声,扣好衬衫,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后,张渐天面沉如水,他平静地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缓缓放在耳边,沉声,“你好,我让你们查的事qíng,结果怎么样了?”